陈卫东琢磨了一下,
“把剩下的货退回去,不要了。不惜成本先从南方进货,咱们暂时对羽毛的需求量还不是很大。等新样式的羽绒服上市之前再加大原料的采购量。”
郝胜利的面色难看,
“从南方进羽绒原料这个运输成本?”
陈卫东一摆手,
“我的羽绒服不是那种十块八块的单层羽绒服,无论从款式还是保暖度上都是不能和以前的羽绒服相提并论的。当然,价格也是不一般,
这些东西都要加到成本里,所以羽绒一定要用好的,这个钱咱们花的起。”
郝胜利其实不太赞同陈卫东的想法,这个年头,最好最好的军大衣才四十块钱。可是按着陈卫东的说法,他的羽绒服要卖出一百大多的价格,
谁家疯了不成?一百多买一件羽绒服?不过老板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办。第二天陈卫东得到了郝胜利的反馈,葛三那边死活不给退货,爱咋咋地,
而且人家扬言,不从他这进货也别想从别人那进货,庆春省的羽绒制品他控制了一半。只要想在这个行当里面混就绝对绕不过他。
陈卫东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纠缠,他让郝胜利继续分离那批品质不好的绒毛,能挑出多少算多少。以后从南方进货就完事了,总不能全国的羽绒制品他都能控制吧?
但这世间的生存法则又狠狠的教育了陈卫东一次,什么叫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忍卵巢囊肿。正在办公室里写季度工作汇总的陈卫东被叫到了纺织集团物流处门口。
郝胜利正在和一群人对峙着,陈卫东过去问怎么回事?对面一个长的癞癞巴巴的人走了出来,
“你就是管事的呀?你知不知道这白岩市的羽绒制品市场都是受监管的?你们私自从外省进货,有许可吗?卫生防疫达标吗?运送禽类制品的运输证有吗?”
陈卫东一笑,
“你是个得儿啊?”
对面这群人一听陈卫东骂人,他们群情激愤,要过来动手。但是被领头的制止了,他脸上皮笑肉不笑,
“朋友,你不就是陈卫东吗?我知道你,本市的名人,我们惹不起。但是,不能你们成天吃肉,我们连口汤都喝不着!
一样都是进货,从我们这进绒毛怎么了?不比你从南方进货便宜?我们这帮兄弟都指着这行吃饭呢,今天你坏了规矩不要紧,明天别人有样学样,我们还混不混了?”
说完他一挥手,后面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就过来了,他们自称是市场监督管理局的,要查看进货的这批羽绒制品防疫合格证和卫生许可证。
陈卫东低下头,目光晦暗不明。人家衙门查证没问题,可他咋不知道进点鸭毛鹅毛还需要防疫证呢?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给陈卫东出示了红头文件,
上面清楚地写着,买卖,运输,销售禽类制品需要得到卫生防疫部门的许可。纺织集团这边拿不出许可证,这批进货就只能扣下来销毁掉了,损失自己承担。
对面领头的人洋洋得意的,
“陈卫东,不管你是谁,都得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