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岛津大人。”
立花宗茂迅速将军令传了下去,很快正在进军的萨摩兵便停了下来。
而负责前锋探路的朝鲜军则是被赶着进入了野狐岭,发挥他们身为炮灰该有的作用。
野狐岭内风声鹤唳,如同鬼哭一般,被押着当前锋的朝鲜兵骂骂咧咧的往前行军。
主将朴世杰原是江陵城守将,江陵城破之时率全城将士投诚。
这数月来被岛津义弘欺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如今又把这等苦差事扔在他的头上。
朴世杰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心中默默祈祷着没有埋伏。
“呜呜呜……”
如同狐狸叫的风声摧残着这些朝鲜兵的心理防线,古人都迷信,狐狸本就是不祥之兆。
还未往前挪动多远,就有人受不了想退,只是还未来得及跑便被日军在后面的督战队一枪放倒。
“砰!”
空旷的山坳中火绳枪的声音格外的大,余音久久的回荡在山坳之中。
“岛津大人说了,但凡有怯战者,直接就地正法!”
负责督战的立花宗茂面色凶狠,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的打在跑的慢的朝鲜兵身上。
看着袍泽的尸体,朝鲜兵敢怒不敢言,只能接着往前走。
毕竟前进尚且有一条生路,后退绝对死路一条,该怎么选他们还是知道的。
而这一幕被站在高处的杨可栋几人尽收眼底,方时春有些好奇的感慨道:
“日军当真是狡诈凶残,杀起同袍来竟然丝毫不手软。”
闻听此言罗耀跟在后面纠正了一句。
“方大人,那些被杀的人可不是日军,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投降的朝鲜兵。”
被反驳了一下的方时春觉得有些没面子,不过仔细看去他发现那些人的确跟后军的铠甲不同。
“原来如此,看来尔等的播州军跟日军交战很有经验呐。”
“哪里,只不过是入朝以来遭遇了几股日军罢了,跟大人比起来差的远了。”
说实话方时春有些憋屈,堂堂的中军参将,正三品的武官,屈尊跟个从七品的长官聊的有来有回。
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不过这里是朝鲜战场,不是大明的辽东,更不是李家。
谁的实力强谁说话的声音就大,譬如方时春,他手中亲兵不过2000人。
而罗耀帐下的步兵左营却有4000人,谁强谁弱一眼便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炷香的时辰以后,野狐岭外的朝鲜军几乎已经全部都钻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的罗耀眉头紧蹙的看向杨可栋,随后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副宣慰使大人,那些朝鲜伪兵进来了,打还是不打,若是打了后面的日军就知道有埋伏了,可若是不打,放任这些朝鲜兵进去,怕是给后面的步兵右营造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