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化文惊呆了!
打死他都想不到,杨可栋居然还是个痴情种,而且痴情的还是一个娼妓!
不过尽管心中再是瞧不起,田化文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顺着杨可栋的话往下说道:
“区区小事,公子不必着急,我这就替公子写一封信交给蝶舞姑娘,她此时应该在真州。”
话音刚落,田化文动作就手脚麻溜的写了一封信。
等他的信写完交到杨可栋手中之时,田化文忽然看到杨可栋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是猎人看待猎物的眼神。
就在田化文忐忑不安之时,杨可栋忽然朝着身后两名狱卒挥了挥手。
“来人呐,给我将此人拿下!”
“遵命大人!”
狱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先前卸下来的枷锁又戴在了田化文的身上。
形势逆转太快,田化文脸上甚至还保留着先前谄媚的笑容。
“公子?这是何故啊,莫非是小人又触怒了大人?”
不过杨可栋并不想和他废话,因为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押进去!”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满脸不忿的田化文在背后破口大骂。
“反复无常的小畜生!你会遭天谴的!你不得好死!”
只可惜他的声音在这拥挤恶臭的地牢内显得微不足道。
甚至就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回到宣慰司署以后,杨可栋叫来先前护送陆光廷的段离。
身后伸手将田化文写的凭据交到他的手中。
“给我把这张凭据送到白泥长官司田家,三天以后,我要见到银子。”
“卑职定不辱使命。”
段离双手接过那张字迹还未干透的凭据,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随即他恭敬地向杨可栋行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开房间。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杨可栋坚毅的脸庞上。
段离回首看了一眼。
却只看到一条矗立在案桌前决绝而孤傲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拉长。
夜色渐深。
播州地处西南地区,不似南方繁华。
如今才一更天外面便开始宵禁,换算到现代也就是晚上七点钟。
八月的天格外闷热,天空中繁星映月。
杨可栋独自一人骑着马走在空旷的青石板路上,然后停在一处宅邸前。
月光如洗,将青石板路镀上了一层银辉,杨可栋轻勒缰绳,胯下的马儿听话地停住了马蹄。
宅邸前,两尊古朴的石狮威严地守护着漆红的木门。
杨可栋缓缓下马,牵着缰绳轻步走向大门。
随后他轻轻叩响铜环,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
不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身着青衣的老仆探出头来。
“公子,今日回来的怎么这般迟。”
他边说边走到杨可栋的身前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脸上露出心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