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聚在一起,肖长成站在最前面,身边是几个小伙子,有屠夫有书生,都是有体力的,能帮着肖长成处理些杂事。
他脸上没了伤感,好似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若是以前,镇子里人还齐全的时候,估计会有些人咬舌根,说他母亲死了竟然没啥表情,这是不孝。
可现在,那种人早就跑光了。
再或者是死光了。
“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
得到答复,肖长成点了点头,便高举起手,喝道:
“启程!”
轮动驴马走,钱晨贡献的那些车都派上了用场,上面皆是拉着的米和肉,能供镇民们这些天吃食。
眼见大批队走起来了,彩衣也觉着感慨,对左辰道:“道长,咱们也跟上去吧。”
“彩衣,”左辰却摇了摇头,从驴车上下来了:“你同他们走吧。”
彩衣大惊,一下子慌了神乱了意。
她也匆匆跟着从驴车上下来,急的脸发红:
“道长,我……我是做了什么错事吗?您是不是嫌我笨?还是您嫌我懒?我一定好好修炼,您衣服脏了我给您洗,馋嘴了我给您寻好吃的。别赶我走啊。”
说到这,眼泪竟是落了下来,腿一软就想给左辰跪下。
左辰直接伸手,用手刃敲了一下彩衣脑袋。
“诶!疼!”
彩衣抱着脑袋蹲下了。
“想什么呢。”左辰哑然失笑,“我刚才碰到了那个大师爷,找到了他引下来那個道的方向,咱们路途南辕北辙,你水平不够,去了又拖我后腿,我便寻思让你先跟着大部队去和尚那边,到时候我斩了那大荒,也好去寻你。
“更何况,我那大桶里面的粥只有你能舀而不断,其他人贪嘴去偷喝只会越喝越少。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先随着他们往和尚那边去。”
彩衣闻言,本哭丧着的脸这才缓和下来,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才道:“吓死我了。”
左辰从袖口中拉出来了金童玉女,两个小娃娃满脸茫然的被送到了彩衣手中。
彩衣端着他们俩,小心翼翼。
“我要去徐州中央,路途不近,哪怕使用缩地神通,前后往返估计也得花上七日。七日内我估计着康王那边可能会派兵遣将去打和尚的地,到时候倘若两个金豆大将被牵制住,还有他人想害百姓的命,就得靠你动手护人了。”
“您放心好了!之后谁敢来抢百姓的粮,我就弄死谁!”
因为端着俩小娃娃,彩衣没办法擦脸上的眼泪,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气势汹汹,可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行了。”左辰感觉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便挥了挥衣袖,转身独自离去。
看着他和镇民渐行渐远的身影,彩衣才抽了抽鼻子,高声道:
“道长!莫要丢下我啊。”
“金童玉女还在你手里呢,我肯定会回来。”
背身挥手,身影却转瞬消失在彩衣眸中,不见踪迹。
彩衣把两个小娃娃拖到了肩膀上,袖口擦掉眼泪。
……
“道爷不跟咱们一起走?”肖长成略感惊讶。
“道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彩衣掌勺,站在驴车上,边给周围乡亲们分粥边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同我说,我尽量想办法。”
彩衣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有点没底,现在她本事不高,镇民们真要是闹个灾闹个病的,她感觉自己可能还真处理不来。
就连左辰留给她的这锅粥,都有被吃空的可能。
按左辰之前的说法,他还做不到无中生有的本事,所以这锅粥里面其实是使用了竹篓储物的法门,看似容量很小实际锅底深似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