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不怎么会说话,默不吭声地站在一边直到这个时候才状似无意地上前来补充一句,“我让人去查了一下支持同性婚姻登记的国家,你们到时候自己选选,拿不定主意的话就去荷兰,我有个老朋友在那边你们顺便把蜜月给度了也行。那老混蛋当年欠我不少钱,你们可得好好吃回本来。”
段以眨巴眨巴眼睛,暂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度上蜜月了?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病房门被打开,护士一手搀着看着还有些虚弱的祁仟站在门口,他一手还吊着吊瓶看上去怪可怜的。
许云清早习惯了这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儿子,笑着哼了一声却还是上前从护士手里接过祁仟将人扶到了段以床边坐着,而后对段以说:“行了,既然已经醒了你们就好好聊聊,刚才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总不会亏待你的。”
平日里婆媳剧看多了的许云清莫名起了恶趣味,故意装出一副严肃冷淡的模样,这话说得也是含糊其辞。
段以知道她说的是蜜月那事,一时间难免觉得害羞于是眼神便有些躲闪,把脑袋侧到了一边轻轻点点头。这幅模样落在祁仟眼中顿时被他脑补出来太多以前无意间被科普的豪门恩怨,顿时智商下线蹦出来一句:“我妈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别答应她。”
“哈?什么钱?”
祁仟急了,上前几步两手摁在段以肩膀上手上用了几分劲,“不对,不止双倍,我的就都是你的。”
得亏这时候许云清已经走了,不然要让她看到自己聪明自持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现在蠢成这样,估计能直接笑到过年。段以本来就在恢复期反应要比平时慢上许多,可见祁仟这幅一下红了眼的模样稍微转了弯总算是想明白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一手覆在祁仟落在自己肩上的右手上轻拍几下,“你想什么呢?阿姨没说要给我钱,我也没有要答应她什么,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焦躁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安抚,祁仟动作轻缓的将人从床上扶起来让人靠着自己坐着,“那你们……刚才是在说什么?我还以为……”
段以忍不住笑了起来,侧过头在祁仟唇角亲了亲,“你以为什么?你以为阿姨跟电视剧里的恶婆婆一样丢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吗?”他语气里笑意未减,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哽咽,段以喉结滚动顺势将额头贴在了祁仟温热的颈侧,自问自答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呢?我不舍得的。”
你不会知道,我在那样虚幻又那样真实的漫长年岁里用尽全力地朝你奔袭而来,如果连命运与死亡都对我多加眷顾,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松开紧握着你的双手?
鉴于段以的状况跟普遍意义上的植物人还是有区别的,经过一系列的精密检查后在医生的鉴定下只在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月便被允许了出院,期间之前公司的同事来了两三波探病的,祁仟现在简直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跟段以的关系,自然也没刻意掩饰什么。
于是如他所愿,两人在一起的消息在当天便传遍了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待别人冷漠疏离唯独对段以暴躁又操心的前编辑现总裁祁仟祁先生原来一直惦记自己手底下小作者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