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城听了林越的描述,眼前不自觉的浮出那一副恐怖的画面,嘴唇一哆嗦,喉咙不由自主的一滚,咽下一口唾沫。
“苏老板,你可知,这张老四家四口人,除了他媳妇,还有谁。”
他也不等苏半城回答,自己就回答了:
“还有一个七岁的女童,和一个三岁话刚刚讲利索的男孩。”
“找不到他们啊,你说,他们都去哪里了?”
苏半城开始战术性喝水。
“两天前,千杂坊哨子巷的刘家三口,又被那畜生给害了。不过这一次,他家三个人倒是找齐了。苏老板,你猜是怎么找到的。”
“三颗人脑袋,脸皮生生被剥下,到早上天亮的时候还滴着血呢,就这么放在了街口处,那会天没全亮,黑乎乎的时候有人以为是谁家用破布裹的球,差点一脚踢飞。”
林越看着苏半城,他的脸色不再那么红润了,显得有些惨白。
“一天前,那犬妖再次出来害人,这一次,好几家人都……”
啪的一声,苏半城将茶盏拍到了桌上,怒道:
“你说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林越就是要激怒他,眼见奏效,心中一喜。继续道:
“苏老板,和你没有关系,今天我们为何要来找你。”
苏半城站起来:
“你不要随意攀咬,我苏家做生意一向清清白白,克己守法,怎么会和那妖兽扯上关系。”
林越也站起来,一双眼睛盯着苏半城:
“苏老板,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他走上前一步:
“你家大公子是怎么死的?”
苏半城的表情变得铁青:
“我儿泛舟游湖、失足落水,不幸溺亡。这本是伤心事,你却提他干什么?”
林越铁石心肠,又往前跨出一步:
“你家二公子,又是如何死的?”
苏半城眼中含泪:
“他和人玩耍,却不慎滑倒,这原本只是寻常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磕到后脑,伤势太重,连郎中都没来得及请,就、就已经……”
说到这里,苏半城身体一晃一晃,似乎要摔倒。
李卫在一边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用手拉了一下林越,林越却将他的手甩开,不理会他。
“苏老板,你苏家,在几十年里,便从一个普通商户,成为这右江城第一,福泽必然深厚,可两位公子为什么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就出了这些怪事,你家三公子,我听说做了恶鬼的梦,受到惊吓,终日躺在病榻上。”
苏半城哇的一声哭嚎起来,旁边的丫鬟想要来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斩妖司是朝廷衙门,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不敢得罪,但却也容不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羞辱。我年岁已大,痛失两个儿子,心中已难过至极,却不知道你们出于何种目的,却要来此戳我心窝。”
“我苏好便是再无能,也不愿再受这口气。”
他大喊一声“来人啊”,几个家丁小厮冲了进来,“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出去!”
“出去!”
“快走!”
林越朝李卫使了个眼神,两人在众人的驱赶下,走出了苏府。
“林越,你刚才,如此揭人痛处,是不是有些过了?”
被人赶出来,李卫觉得心中颇为不爽。
林越却是一副淡然。
“挺好。”
“挺好?有什么好的?”
林越摇摇头:
“那犬妖和影妖,虽然躲藏在苏家的废弃花园之中,但这个事情不一定和苏半城有关系。所以,刚才我进行了试探。”
“试探?你试探什么了?”李卫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