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让青头班人都回去，之后找到和李卫约定的茶楼，向老板说了句暗号，便坐下喝茶。

半个时辰之后，老板来到林越身边，俯身靠近他耳边道：

“李大人在后院等你。”

林越便起身到了后院。

茶楼正厅吵吵嚷嚷，走在通往后院的走廊之中，转了两个弯，那些吵闹声便被隔绝，只剩下幽静和一股清香。

一棵树上挂着鸟笼，李卫站在下面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一个大脸盆似的脸上，笑容满面。

“林老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林越直接把自己探查的情况和他说了。

李卫一直认真听着，没有打断林越。

“所以，你怀疑那犬妖是藏在孙半城家的那个废弃小院之中？”

“是的。”

“就凭每天送六只活猪？”

林越道：

“李大人，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妖兽会吃人吗？或者说，它们喜欢吃人肉吗？”

李卫一双狭长的小眼睛露出两点光，没有马上回答。

“为什么这么问？”

林越道：

“我常去茶馆戏坊，也听那些说书先生讲过许多妖魔鬼怪的故事，故事里面都说妖邪吃人，但我却隐隐觉得，妖邪凶兽，其实并不吃人。”

“不吃人，吃什么?”

“吃猪、吃牛、吃马，什么都吃，都就是不吃人。”

李卫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如何见得？”

林越道：

“不久前，在两个村庄之间，有两只鼠妖作乱，他们将前来的人肢解、掏出脏器，丢弃在路边，吓唬后面来的人。

“后来，在一个都是猎人的村子旁边，有一只猪妖守着阵法，也没有抓人来吃，而是准备吃那村中的两只黄狗。”

听到这，李卫眉毛一挑，想起了什么。

“包括这一次发现的犬妖。它在千杂坊里面三次作恶，我都去现场看过，我觉得现场残留的肢体，只是被撕裂咬碎，并没有被吞食。”

“所以，我姑且大胆猜测，其实这些妖邪并不吃人。至少在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人并不成为他们的首选。”

李卫看着林越，眼神意味深长。

“怎么了？”林越问道。

李卫双手抬起，鼓起掌来。

“精彩、精彩，观察细致入微，推理丝丝入扣、前后相互对应。林兄弟，我再次邀请你加入斩妖司。”

林越摇摇头：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停顿一下，他又开口：

“加入斩妖司有什么好处？”

李卫哈哈大笑起来：

“林兄弟快人快语。我就喜欢你这样直接点的。”

他话锋一转：

“斩妖司隶属钦天监，是专门为解决妖患成立的。别的不说，加入进来，便享有诸多特权，还有一些修行资源，斩妖司十分慷慨。”

你这是给我画饼啊。

“俸禄如何？”林越道。

“俸禄不多，”李卫嘴角一翘，“但你也花不着。”

前世作为职场老鸟、社会交际达人的林越，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特殊部门，特别权利，工资只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