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云州做药大户之女，但楚云裳对于市井之事毫无经历。所以作为一个涉事未深的甲方，楚云裳还是很好应付的。

吃喝玩乐，林越安排什么便是什么。

林越一合计，至少可以赚她三天钱。六十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还是陪吃陪玩得来了，简直睡觉都要笑醒。

第二日晚，林越带着楚云裳去南门街看完杂耍，无意间走入石头巷。

“两位公子，进来喝杯酒啊。”红袖招门前大红灯笼下面，几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向林越和楚云裳热情招呼道。

考虑到楚云裳出尘绝艳的容貌，林越为了少惹麻烦，让她换了男装，脸上妆容也画的粗矿一些。

就这，还是惹来几个有基佬不断前来试探，并且眼神言语之中对林越颇为仇视。

林越只能叹气，这些人显然把自己当做情敌了。

一人屁股上一脚赶走，最是高效快捷。

楚云裳原本不明白，自己装作男人了，怎么还有男人上来打扰。

林越只好解释“他们都是谷道热肠之人”。

此时，林越目不斜视，就要带着楚云裳离开，可楚云裳却停下了脚步。

“走啊？愣着干什么？”

林越催促。

“这里就是书里写的那种地方？”楚云裳眼睛发亮，“我听说，这是你们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什么书？什么地方？我还小，我听不懂啊。

“快走吧，带你看戏去。”

林越也曾经计划前来了解失足妇女的情况，并且给予她们一定程度的救助，但从来没打算和一个女人来这行善积德。

简直尴尬地可以用脚抠出一个三进大院了。

“不，我要进去看看。”楚云裳察觉林越想走，就越发好奇了，也不管林越，迈步就走了进去。

林越只好跟了进去。

老鸨看楚云裳穿戴不凡，身上玉佩头簪一看就很贵重，心想来了只肥羊，不等两人开口，便直接给安排了个三楼包间，派了两名姑娘陪酒。

楚云裳一开始有些羞赧，但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氛围，挥手大声道：

“今日我与友人同游红袖招，一定要尽兴，再叫两位姑娘，这才热闹。”

消费升级，老鸨自然开心，一张老脸高兴得攒成一朵菊花，白粉哗哗往下掉。

林越只好埋头苦吃。两个姑娘原本是招呼他的，却见他不理会自己，另一个公子却又长相极为俊美，忍不住就跑到楚云裳一边。

楚云裳进来时候的一身胆气也用完了，面对四女的花样，有些手足无措，暗暗朝着林越递眼神。

“自作自受！”林越腹诽，装做没看见，蒙头干饭。

四个女人不断挑逗楚云裳，楚云裳的脸上一阵阵发红，却又不知道如何应付。

“林越！”

林越不理会。

“保镖！”

哪有把保镖用在这里的，谁爱管谁管。

“二十两啊！”

“咳咳，”林越清了清嗓子，“你们四个怎么回事？是你们来消遣，还是我们来消遣，啊？”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资深常客的口气。

四个姑娘道：

“公子那你说要消遣点什么嘛？”

“唱曲奏乐跳舞，不会了么？从我兄弟身上下来，你爬山呢。快去准备。”

四个姑娘被他气势所震慑，乖乖跑到一边空处开始准备。

“公子想要听什么？”

十八摸有没有？

“来个高雅的。”林越沉声道。

四个姑娘商量的时候背对着林越，相互递了个白眼，以示轻蔑。

琴声起，腰肢转，楚云裳这才缓出一口气。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了良好琴棋书画教育的人，她听曲的时候不失皱眉，许是听出了其中的破绽，但还是津津有味的投入。

林越却差点睡着。

这也太高雅了。

他无奈起身，走到阁楼窗户处，向外远眺。

右江城上，明月高悬，城中一片寂静，人们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真是个美妙的夜晚……如果楚云裳不在的话。

嗷！

忽然，晴空之中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声，暴狂凄厉，令人胆寒。

林越凝神扫视声音来处，不一会，视野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身影，正在向另外一侧快速移动。

林越极目远眺，看出那身影似乎是一只巨大的灰色犬妖。

大概有一只水牛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