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车厢内一份爱正在升腾,男女之欢对意沛来说是陌生的,但对孝谦来说却是驾轻就熟,意沛的紧张让自己显得很僵硬,慢慢地孝谦才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我弄疼你了吗?”他柔声问道。意沛摇摇头还是不说话。孝谦兀自想着,或许孝和是很温柔的,自己是不是太过鲁莽了?于是举止变得轻柔起来。
他的粗暴的确让意沛不舒服,可是现在变得温柔后那种肉体感官的触觉敏感地刺激着她,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浑身燥热起来,甚至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这寒冷的温度中她竟然感觉到自己有汗水从肌肤中渗出,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喉咙口呼之欲出的声音,耳畔除了风雨声就是孝谦略显粗沉的呼吸,他的手终于游走到她最敏感的部位,“嘤”地一声,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让声音从鼻腔中溜了出来。
这一声无疑是在刺激孝谦,撩拨他的激情。他曾经也是红粉丛中的浪子,鱼水之欢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只是身下的是意沛所以他比其他女人显得拘谨一些,生怕会让她有所不适。
“意沛......”他的手压在她的手掌上,两人十指相扣。突然他面露惊色,当然在这漆黑的夜里,意沛并看不到他的惊讶。“你!”他突然叫了起来,“你骗了所有人!”显然他知道了意沛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一个她曾经一口咬定欺瞒了所有的人的秘密。“你和他没有夫妻之实!”他停在了那里,虽然看不真切但还是凝视着身下的她。
“这是当时我留下的唯一借口......”意沛突然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是秘密被揭穿后的羞愧?还是因为此借口留下后承受的种种痛苦?就是这个谎言她把自己送上了一条艰难的道路,甚至遇到了自己的爱情后成了她追求自我和幸福的绊脚石。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这个弥天大谎。“我......”
“你这个傻瓜!”孝谦一下子全明白了,对她的爱怜更加浓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承认啊?”就在意沛要说什么的时候孝谦忽然俯身深吻着她,这略显激情的热吻似乎在宣泄他对她的诘责。舌尖上,意沛感受到了咸涩,他在落泪......终于他对她另类的责备渐渐平复,他在她的耳边耳语道:“你这是何苦呢?”
“我......如你......不后悔......”意沛突然又开始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这种矛盾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心里互相撞击,时而此方占得上风时而彼方占据思绪。“如果没有留下来,我......我又怎会......恋上你?”
“傻瓜......”无限的疼惜和爱慕让孝谦无以表达,他比之前更加温柔,生怕让她有一丝肉体上的疼痛。
按说男女之爱、鱼水之欢应当是欢愉和喜悦的,所以也一直让孝谦沉溺着。可是和自己最爱的人第一次燕好却让他难受不已,在交融中他能感受到她作为一个女人对情爱的渴求。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礼教压着她丧失了自我变得冰冷,可是现在她却如此炽热,散发着一个女人应该有的魅力和柔情,这样的她让人着迷,让孝谦对她无怨无悔!
风雨在马车外无情地敲打,两匹马儿虽然在树下能得到些许的庇护但也冷得时而交换着蹄子。车厢里的温度比外面温暖很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了任何的教条,有的只是两个互相爱慕,身心相融的有情之人。
孝谦搂着她,希望能把身上所有的热量都给她,她似乎累了,半梦半醒地枕着他的胳膊。这硬梆梆的车板,僵硬的车衣却比高床软枕更让人迷恋。他再次亲吻她,捋过她额头上被汗水粘住的刘海,这样的温柔他从来没有给予过任何女人,她是第一个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们犯下了大错。”意沛好像是迷迷糊糊中嘟囔着。孝谦的心头也沉沉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只能再次将她抱紧。“我们会得到惩罚的。”意沛继续含糊地嘟囔着。
“有我在!”孝谦虽然心里也忐忑不安着,但还是有担当地说道:“有我在,别怕!”
意沛的双手也搂紧了他的脖子,“有你在,我不怕!”
“睡吧......”孝谦不想她胡思乱想,于是吻了她后说道:“我抱着你睡。”
“嗯......”意沛闭上双眼,似睡非睡地沉默了,在入眠的那一刻,意沛甚至希望这一闭眼就永远都不要再醒来,就算死了也算爱过一次勇敢过一次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不如愿地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尚值清晨,天还没亮透。意沛的身上盖的是孝谦昨晚晾在车里略干了的衣服,醒来看不到孝谦,意沛慌乱起来。她忙穿戴好衣服掀开了车帘,只见车前燃烧起了一堆烈火,而孝谦则只穿着一件坎肩站在火堆前。昨夜的暴雨略收,此刻依旧下着绵绵细雨,孝谦的坎肩已经湿了,身上也满是雨水。火堆里燃烧着什么,似乎是昨晚如蚕丝般裹紧他们,给他们温暖的车衣。
孝谦拿着一根长树枝挑动了一下已经被烧得很旺的车衣,“为什么要烧了它?”意沛已经下车披着他的衣服来到他的身旁。
孝谦转过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谎只能我一个人知道,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证据?”意沛低头看着那堆燃烧着的火堆,明白了他的意图。这车衣上留着能拆穿她谎言的证据,更有他们昨晚的见证。这一切都不能留下。
很快车衣就烧成了灰烬,孝谦查看清楚后才放心地离开。“还下着雨呢,快上车去。”孝谦拉着她上车,意沛脱下他的衣服给他,“不!你披着吧。”孝谦摆摆手不愿意穿。
“可是你在发抖啊。”意沛看他的嘴唇都冻得发白了,“会生病的!”
“我正要生病。”孝谦笑道:“越重越好!”
“不许胡说!”意沛捂住他的嘴,面露嗔色,“快把衣服穿上!”
孝谦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道:“我要生病自有我的道理。衣服你披着,我们要回去了。”说完就放下车帘,以免雨水飘进车内也为了挡风。“驾~~”两匹马儿被冻了一夜,刚跑起来的时候很是缓慢。
意沛掀开一半帘子靠在车门边,这样能看着他。“如果这条路永远都不到头就好了。”她喃喃地说道,却显得如此凄婉和无奈。
孝谦回头看看她,自信地一笑道:“这条路不好走!我们只是暂时借道而已,我会找一条更平坦的路和你一直走下去!那才是属于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