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管家匆匆忙忙送来一封信,
高廉将其打开,看了几眼,瞬间就被信中的内容给吓住了。
信中只有几句话,大意是,
皇帝陛下身染重病,是因为上元节那天遇刺,
现开封府尹已颁下告示,全城悬赏提供线索之人,而高坎把玩的小型轻弩,射出的弩箭,与陛下遇刺那日的弩箭一模一样。
这封信没有署名,不知何人所写。
意思很明确,想借高廉之手除掉高俅!
高廉惊出了一声冷汗,
若他举报高坎,必会牵连高俅,
行刺皇帝,高俅必死,
可若他知情不报,也是重罪,或者会算作高俅的同党,一块受诛!
况且,自己不举报,写信之人也会举报!
高俅怕是难逃一死!
殷凤娇见高廉脸色难看,问道:“老爷,信上写着什么?”
“没什么?你莫要看。”
高廉急忙把信收起,想了想,又将信烧了,沉声对管家道:“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管家应声出去。
高廉在屋内来回走动,心乱如麻。
“举报高俅,或许是大功一件,不举报,就会被诛连!
可高俅是他堂兄,虽说他与高坎势如水火,但他一向尊重堂哥的。”
殷凤娇见他如此模样,也有些慌了,娇声道:“老爷,到底是何事?为何让老爷如此担忧?”
高廉没有理她,只是摇头叹息,烦躁难安。
………
高坎在养伤,老管家送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他前几日玩的小弩。
他躲在床上,抚摸着小弩,想起昔日的玩伴,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咳咳!”
门外传来咳嗽声,
高俅负着手,走进屋内。
高坎委屈地叫了声“爹”又低头轻抚手中的小弩。
高俅过来温声问道:“腿还疼吗?”
高坎使劲点头,眼泪哗哗直流。
“哎!”
高俅叹了声,伸手去揉高坎的脑袋,手伸到一半,却瞧见对方正在把玩一把小弩,
那小弩上安装的短箭像针一般,刺得他双眼一疼!
“啪!”
高俅勃然大怒,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高坎的头上,打得高坎眼冒金星,直接蒙了!
“说!这东西怎么来的?”
高俅厉声喝问。
高坎可怜兮兮地说道:“这是孩儿在街上买的,爹!你为何又打孩儿,孩儿做错了什么啊?”
说罢,又哭了起来。
他这次卖惨,高俅却没有心软,怒道:“从何人手中买的?你可知晓?说!说不清楚,便宰了你这畜牲!”
高坎很少见到高俅这般愤怒,吓得不敢哭了,边回忆边道:
“是孩儿在马行街遇到一人售卖,说是祖传宝贝,孩儿便买了过来!喔!对啦!那人好像是高廉府中的仆人!”
高俅闻言,又是一惊,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呢喃道:
“是他!竟然是他!怪不得呢!除了他,谁还有这般本事?”
高坎哭道:“爹,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啊!你莫要吓孩儿。”
高俅恨恨说道:“陛下上元节遇刺,现场遗留的短箭,跟你这把弩的短箭一模一样!”
“啊!”
高坎吓得将手中小弩丢在地上,面如死灰,叫道:“爹!爹!你可要为孩了作主啊,孩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去行刺皇上啊!”
高俅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高坎连忙道:“孩儿知道了,一定是高廉!高廉想陷害我们,他好狠的心啊!他想让我们都死啊!爹!您快想想办法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还不是你这孽子!”
高俅骂了高坎一句,起身摔袖,怒冲冲地出了门去。
“来人!备马,莫要逆贼高廉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