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早吓得瘫软如泥,双目无神,浑身湿淋淋的。
“滋味如何?”
柴宣缓步来到蔡攸面前,使了个眼神,示意手下为其松绑。
“卟嗵!”
蔡攸直接瘫倒在地上,伏地大哭:“柴公子,柴公子,还请饶了本官吧!本官真的知错了!”
柴宣居高临下,俯视着蔡攸,嘴角得意。
蔡攸此人,他也曾有些了解,
与蔡京一样,此人同样是一代奸相,所犯的罪行,不亚于其父蔡京,
还因为与蔡京的权力碰撞,父子反目,
他多次上书皇帝,想要解除蔡京的职务,还想杀了他的四弟,
就是那个在矾楼带他回去的蔡涤。
这对只敢在自己人面前威风八面的父子奸相,在柴宣眼中,只是没骨气的懦夫罢了!
他不翻脸则罢,
既然翻脸了,便要彻底打断蔡攸的脊梁,
要么让他臣服
要么让他在世上消失!
“你想活命?”
柴宣问道。
蔡攸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听到柴宣问话,似是还有余地,忙应道:“想的,自然是想的!愿请柴公子指点。”
柴宣笑道:“好啊!你跪着学狗爬,在这院中爬上一圈,让我的属下,乐上一乐,我便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哈哈哈……”
柴宣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仆人皆放声大笑,
他们皆是柴宣从太平村精挑细选带来的好手,
每一个都跟随柴宣五年以上,对柴宣绝对的忠诚,更知道自家公子的禀性!
“这……”
蔡攸面色为难,他还想保留一丝底线,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柴宣让他在众人面前学狗爬,他自是一万个不情愿!
“看来蔡公子还是很骨气的嘛!宁死不屈?有种!本公子成全你!王教头,给他一个痛快!”
柴宣高声吩咐,
扮作门官的王进,提刀,杀气腾腾的朝蔡攸走去!
蔡攸一下子慌了!忙跪下大哭道:“柴公子高抬贵手!我愿意!愿意!”
……
腊月二十九,
申时,
临近傍晚,
天色有些阴暗,北风呼呼的吹着。
一辆马车停在矾楼门口,
赵伶儿和丫环从马车中走出,进了矾楼,与相熟的姐妹一一告别,
一柱香后,
二女在一众女子的送行中,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只是马车帘子掀起一瞬间,众女子能看到车上坐着蔡府的大公子。
“姐姐真好命!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名姑娘酸溜溜的叹了一声,
暗骂自己遇到的为何皆是负心郎!
马车一路行驶,过通天门,出城北去。
在城门口,蔡攸还露了下脸,呵斥了一位前来检查的厢兵,
相爷大公子的身份,这些厢兵们自然是识得的,陪笑着放行!
马车一路急驰,渐行渐远,
车上蔡攸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出了东京,山高水远,他便再也没有逃掉的可能。
之前在矾楼,在城门口,他的背后,都有一支弩箭正对着他,让他不敢不照着柴宣的要求来做。
“哎!”
蔡攸整个人都瘫在车厢中,面若死灰,不知前途会如何?
但想到柴公子费心将他带出城去,应该不会轻易杀他才是!
“皇上收我写的辞官信,会如何看我?”
“父亲收到我写的辞行信,又会如何看我?”
“那些亲朋好友,京师的大小官员们,得知我为了赵伶儿,与她私奔,又该如何看我?”
蔡攸苦闷难受,真想大吼一声:
“非是如此啊!我本不想写!奈何姓柴的以死相逼!”
可他不敢,他早吓破了胆儿,
柴宣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比他爹说得话还要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