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延玉身后还跟着几人,
有四名丫环,六名担夫,挑的是柴宣赠送的生活用品和金银珠宝。
柴宣另外送了一套高唐州的房屋给弈延玉,四名丫环也是奉命伺候弈母的。
弈延玉恍如梦游:
那个瞧起来有些稚嫩,岁不及弱冠的柴公子,竟是他今生的贵人。
对方谦虚随和,与第一次见面,判若两人,
言语谈吐,让弈延玉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真乃知音啊!
真乃恩主也!
“知遇之恩,延玉此生不负!”
弈延玉突然停下,转身,朝着柴府的方向深深一拜!
……
柴宣自然不知道这些,能让弈延玉为己所用,他同样欢喜。
弈延玉此人,武艺高强是一个方面,
更重要的是忠心,为人正直,坦诚,
他相信自己的师弟,结果被师弟出卖,却不愿投敌梁山,最后死也罢,逃也罢,不负主家,算得上一条真正的好汉!
柴宣用这样的人当总教头,至少放心,
不用担心某一天,对方突然翻脸,取了自己的脑袋,投奔梁山而去。
李,孙两位教头,见到柴宣如此器重栾廷玉,略有些不悦,
柴宣自然瞧得出,淡淡地说了一句:“谁若能举千斤,俸禄与他一般无二!”
……
此后几日,栾廷玉每天便在柴府教授武艺。
他的棍棒舞起来,棍影如山,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势,随手一击,便能碎石裂地,方圆十丈,狂风大起,无人敢近身。
好一个铁棒弈延玉!
李教头,孙教头两位见到此人如此本事,俱都收了不满之心,对栾廷玉十分敬重,
柴宣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穿越十年,终于收揽一名高手,他要把那帮小子往死里练!
这日,栾廷玉授完武艺,柴宣对他道:“弈教头,今日陪我出去走走。”
二人换了身朴素的装扮,一路来到一家客栈。
客栈的小二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公子,那斯还在里面。”
柴宣上楼,来到一处客房,推门进去,便瞧见时迁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神情落寞。
“你……你怎么来了?”
瞧见柴宣进来,时迁惊跃而起,倒挂在房梁之上,对柴宣问道。
柴宣没理他,走到桌前坐下,对身后的店小二说道:“把这些换掉,上些好的吃食来。”
又对栾廷玉道:“栾教头一并坐吧。”
柴宣在自家人面前,一向没有架子,栾廷玉这几日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柴宣发话,他也不好拒绝。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一盘熟牛肉,一只卤鸡,一只羊腿,一盘煮花生外加一壶酒。
柴宣习惯性的去拿酒壶斟酒,栾廷玉却抢先一步,为二人斟满。
柴宣端杯,冲着时迁笑道:“你就一直这样挂着?不下来喝一杯?”
时迁舔了舔嘴唇,有些心动,看了看柴宣,又看了看柴宣身边的栾廷玉,又有些犹豫,眼神飘乎,悬在房梁上不肯下来。
“哼!若我家公子想拿你,只一句话,栾某三招,便可拿你!”
栾廷玉冷哼一声,不屑说道。
“我…我……”
时迁自知无礼,讨了个没趣。
他一向敬重好汉,栾廷玉气宇不凡,步伐沉稳,一进入屋中,给他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显然是位高手。
这类人物,时迁做梦都想要结交。
只可惜,他是贼,
江湖好汉们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贼,
稍有些名气的好汉,都不会正眼看他,更不可能跟一同喝酒。
面对栾廷玉这般的好汉,他天生有种自卑感!
“罢了,是时迁不识好歹!柴公子和栾英雄莫要见怪。”
时迁从梁上溜下,朝二人作了一揖,拎起酒壶倒了杯酒:
“时迁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