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之夜行衣,已洗,速来取回!”
下方,还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夜行衣。
大清早,围观的人不少,
大家都对着夜行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虽然柴府的告示,字不多,但信息量大,让人浮想联翩。
“兄台,你说时迁不是最近闹得很凶的那个飞贼吗?他的夜行衣,怎么会落在柴府?”
“莫非此人栽了?他被柴府捉住,还被扒了衣服?”
“也不对啊!既然抓住他了,为何不送官?还让他来取回夜行衣?”
“嗯,此事蹊跷。”
“我一个在衙门当差的兄弟告诉我,说柴老爷对时迁的悬赏,由原来的五百两银子,变成了一纹钱……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嘛!”
……
众说纷纭。
栾廷玉也在人群中,
他此次来高唐州,是为投奔亲戚而来。
亲戚倒也热情,带他去找牙子,为他介绍了好几份工作,
一为庄园的屠夫,
一为饭店的跑堂,
一为挑夫,
最好的工作,是为一位员外当轿夫,
可惜,他个头太高,与另外几位轿夫不协调,被当场拒绝。
“哎!”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栾廷玉如今算是深深体会到了没钱的痛苦。
前几日,柴宣给他的银子,他为母亲买了一套棉衣,剩余的都赠给了亲戚,
本以为自己一身武艺,来高唐州定能闯下一番名头,区区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奈何形势比人强,
他都一天没吃饭了,饿得难受,又拉不下脸面向亲戚讨要那些银子。
一路晃晃悠悠,见此处有人聚集,便过来一瞧。
见他叹气,旁边的亲戚却道:“咦!世侄,你不是自称有一身武艺吗?何不去柴府一试,柴家老爷和公子,都对习武之人十分喜欢,
听说柴公子亲自设下了九关考验,若是能过三关者,赏银十两,若是能过六关者,赏银百两,并高薪聘为护院教头。”
栾廷玉道:“那能过九关者呢?”
亲戚笑道:“柴公子的九关考验,实非易事,至今已有六年,能过三关者,每年不过十余人,能过六关者,至今为止,只有二人,且折羽于第七关,那已是极为厉害的人物,现为柴府教头,每年柴府奉银八十两相聘。”
栾廷玉听到此处,胸中不知为何,豪气顿生,朝亲戚拜了一拜,道:“世叔,小侄想要闯关,劳烦世叔助我。”
“哈哈哈……”
亲戚大笑,道:“这个不难,去找门倌说一声便可,柴府公子规定,前三关考验,柴府的管家盯着便是。”
……
柴宣正在屋中喝茶,
院落中,李,孙两位教头,正在指点护院们训练,
院中有一大锅,小火煨着牛羊肉,冒着肉香。
若有人饿了,便可直接捞上来吃,以增长力气,边上还有酒茶。
有此待遇,一众护院们俱都练得认真,不敢怠慢。
一家仆进来禀告:“公子,外面有人要闯关,是一位叫栾廷玉的好汉,柴管家说,此人气宇不凡,像是个有真本事的,要小的过来通知公子一声。”
柴宣微微一笑,道:“嗯,知道了。”
栾廷玉这种人才,一旦进入高唐州,就是柴宣的菜,岂能逃出他的手心?
那日当晚,柴宣就派人通知栾廷玉的亲戚,栾廷玉找的几次工作,也是柴宣暗中安排的,
目的就是让他在高唐州碰碰壁,挫其傲气,待时机成熟,自己才好出手。
俗话说得好,
雪中送炭,方显可贵,
在人家困难的时候伸以援手,才能让对方铭记于心。
若是没有困难?
那就给他创造困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