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和傅宵寒出院准备离开T城的时候，警方还问了傅宵寒一个问题，询问他是否要将傅津元的骨灰带走。

虽然这个案件中，傅津元是“主谋”，而傅宵寒是受害者，这样的问题并不妥当。

但傅宵寒同时又是傅津元的哥哥，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所以警方询问傅宵寒一声，也在情理之中。

傅宵寒听见这个问题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和犹豫，直接回答，“不用，如果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撒入大海吧，或者臭水沟也行。”

话说完，傅宵寒也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他虽然是打的电话，但桑旎就坐在他的身边，所以两人的对话她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隔着电话，她当然也看不见对方是什么表情和反应。

不过桑旎想，他们肯定很诧异。

毕竟在别人看来，傅宵寒后面还冒死进入火场将傅津元带出来了。

这怎么看，都是一副深厚兄弟情的样子。

所以他们肯定想不到，傅宵寒会直接让他们将骨灰撒入“臭水沟”中。

“在想什么？”

傅宵寒的声音突然传来，桑旎这才回过神，再看向他。

“你觉得……傅津元的背后是谁？”

这是桑旎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此时她的声音中也带了几分的……不确定。

傅宵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再反问，“你说呢？”

他知道，桑旎能这么问出来，或许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傅宵寒也不急着告诉她什么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其实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傅津元已经死了。

而且就算是他死之前，也没有交代出任何关于季煜垣的事情。

所以眼下除了他的怀疑，其实什么也跟季煜垣挂不上钩。

他的话音落下时，桑旎倒是慢慢沉默下来。

然后，她看向了傅宵寒的手背。

在那里还留有火烧的痕迹。

医生说，这个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褪去。

但要想做到完全无疤是不可能的。

傅宵寒自己倒是不在意这些。

可桑旎现在每看见那个疤痕一次，就能想起那一场大火。

和当时自己拼命叫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半句回应的场景。

桑旎的眉头慢慢皱紧了。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告诉傅宵寒，“是……季煜垣吗？”

“大概吧。”

傅宵寒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也只能是怀疑。”

桑旎抿了抿嘴唇，再说道，“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的，是吗？”

她的话说完，傅宵寒却是笑了。

然后，他的手指轻轻扣住了桑旎的双颊，让她抬起头来。

对上她眼睛的这一刻，傅宵寒也告诉她，“他变成如何，跟你并没有关系，你忘了吗？早在认识你之前，他就已经私下帮他父亲做那些脏脏的事情了。”

“后来为了摆平这件事选择了和苏韵结婚，就连现在苏韵的死，跟他可能也脱不了关系，这样的 一个人，你觉得他一开始会是纯白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