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势单力薄,到了别人的地盘,你觉得武器在谁手里还会由咱们说了算吗?”
“走着瞧,我倒想试试他们怎么把我的枪缴了去。除非他们当中也有人练过现代格斗术,能比我还厉害。”
大路穿出树林之后蜿蜒拐了几个弯,经过一大片农田,渐渐看到了成片的房屋。天光还没有完全大亮,透过将尽的雾气能发现,这里的房屋虽然仍是多见泥坯少见砖瓦,却是比沿路的村庄要强得多了,至少不再是成片的芦棚草屋。
“这就是五德镇了吧?”顾紊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知在陌生的前面会有什么未知的遭遇。他心一横,说道,“走吧,是龙潭还是虎穴,我来了!”
魏武却并不急躁,站住脚步,活动着手脚颈腰,笑道:“急什么,歇一歇误不了多少事。”
“趁那个撑死驴没那么快埋伏人手袭击咱们,赶紧进镇吧,找到皮家再歇不迟。”
魏武无动于衷,在道边树下坐了下来,又说:“你知道皮家在哪?”
“鼻子底下有嘴,可以问。”
“你不觉得主动找上门有失身份吗?”
顾紊哭笑不得,抖着身上的破衣,又翘起脚上的草鞋,说道:“就这!咱俩有什么身份可言?”
魏武摇摇头,稳若泰山地说道:“你忘了咱们让撑死驴传的什么消息?咱们可是来为皮家泄露天机,逆天改命的,就算他们不来热热闹闹地迎接,咱们也要风风光光地进镇,大摇大摆地上门。”
“就在这里干等?算了吧,先进了镇子再说,起来起来,跟我走!”顾紊半拉半拽催着魏武动身。魏武无可奈何,任由他引着向镇子走去。
未到镇口之时,一株粗壮的槐树先映入他俩的眼帘。那槐树枝桠极力横伸,将整条道路都遮挡在树荫下。整个树冠足有十几米宽,二十几米高,巨塔一般耸立在镇外,叫人一见肃然起敬。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浓密的枝叶下摇摆,看着像要从树上跳下来。不远处还有十几个镇民指指点点在看热闹,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不对!”顾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不是人在往下跳,而是上吊自杀!”
魏武也看出了异状,说道:“不错,有人吊在了树枝上。”
他们匆匆赶到近前,发现果然是有人颈套绳索吊挂在树上。顾紊边跑边向围观的看客高呼:“快救人下来!”那些人听见动静,同时扭过头来,脸上却仍是冷漠神情,一个个无动于衷,对顾紊的呼叫置若罔闻。
顾紊对魏武说:“快!咱俩把他卸下来,说不定还有救。”他从刚才就觉得树上这人眼熟,离得越近这种熟悉感就越强烈,等来到树下终于认出,这就是螯山岔路遇到的疯妇。
魏武说道:“人已经死了。”
顾紊问他:“你怎么知道?”
魏武指了指不远不近冷眼旁观的百姓,说道:“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不是冷血之辈,要是活着,不会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