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常的专业课,每个同学还会抓阄选择体育课的内容——羽毛球,乒乓球,篮球。
羽毛球和篮球的小纸条数量都很少,抽到羽毛球的男同学都很开心,抽到篮球的女同学有些无奈。
我是很喜欢羽毛球的,可是名额有限,我没抢到。
还好,我抽到的是的乒乓球。
从小到大,为了维护我的淑女形象,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安静的看书,或者教邻居家弟弟妹妹唱歌念诗,体育运动一类基本不碰——农村一般家庭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课外兴趣呢?
好好学习保持住成绩就不错了。
唯一算得上疯狂的运动,也就是在小学大课间和男孩子们一起踢足球。
操场上我疯的多开心,回到家我妈骂的就有多难听——无他,只是大脚拇指顶破了我妈给我做的新布鞋而已。
升初中的时候,我基本非厕所不外出——操场上都是人,地上都是土,没啥可玩的。唯一一次体育课期末测试,50米短跑用时11秒,800米长跑测试,中间还趁老师不注意,偷摸在最后一圈横穿操场。
体力告罄,我的身体还是我的身体,却又变得不是我的身体了。
高三时期,有段时间是想锻炼的——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是有20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和我的同桌陈丽手拉手一起走在学校的操场上,一边聊天一边散步,也算是运动了吧。
那个时间段,无论冬夏,天都黑暗下来。宽敞的操场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出来透气的学生,我和陈丽的身边不时的跑过男生女生。
我的视力和听力一直都是极好的。
直到我看到一个女孩子被一个比她高半头还多的男孩子微用力壁咚在操场的墙上,下体还暧昧的蹭着女孩的裆部,我立马拽着陈丽飞也似地回到教室。
我心怦怦直跳,陈丽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要减肥消食吗?刚走半圈就不走了?不走就不走呗,你跑啥呀?见鬼啦?”
整死我也不能说出实情,回想当时那个“夜黑暗,人鼎沸,我和你之间有些不清不明的小暧昧”的妖冶气氛,我的双颊就控制不住的发热——不能说,我和陈丽都是好孩子好学生,不能想入非非,误入歧途。
话说回来,我这视力听力观察力也是让我得意又头疼。
有一次也是夏天的一个晚自习,天微微擦黑,我和陈丽在位于三楼的教室外面的走廊看后院的风景。
我这锐利的眼睛好巧不巧的看到一个男孩子在调戏一个女孩子,右手食指轻轻划过女孩的胸......
男生出手迅速,女生有些尴尬,微恼的用眼神嗔了对方一眼,退后一步的同时,说了一句百转千回的“讨厌~”。
我看到了全程,也听到了对话,心里明白了:这俩人是情侣。
有八卦一定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尤其好朋友就在身边:
“哎,你看见了吗?”
“啊?啥呀?看见啥呀?”
陈丽一脸求知欲。
我斟酌用词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讲给她听,给她激动坏了,顶着钢丝一样的头发的大脑袋开启拨浪鼓模式,摇头晃脑的到处扫射:
“在哪呢?在哪呢?快给我指一下,我看看,快快快!”
那一刻,我小学在其他同学的作文书里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形容具象化,忍不住轻声叹息:
“唉,娃是个好娃,可惜是个瞎子。”
“哈哈哈哈哈哈......程欢,我打死你得了!你忘了我是近视!我~没~戴~眼~镜!”
陈丽的大嗓门要是放开了嚷,那也是嗷嗷的。
陈丽上来要收拾我,我乐的浑身发颤,俩人作成一团。
反正我是彻底绝了锻炼的心。
我想选择羽毛球,还有一个原因。
在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接触羽毛球,是薛阳教我的。薛阳就是我小时候寄居在姥家的时候,前院的小伙伴。
我会在暑假的时候去市里老姨家的楼里住几天,碰巧薛阳也在她的亲戚家住,和我老姨家离得又很近,我们便有机会又在一起玩。
薛阳手把手教我怎么拿羽毛球拍,发球姿势。她教的认真,我学的仔细。终于在我第四次连续发球失败以后,薛阳决定还是玩别的吧。
我的内心是遗憾的:这死手,咋就不会发球呢?
大学体育课终于可以有正统学习羽毛球的机会了,结果还没抽到。
乒乓球我一样学的认真,学的很好。
慕笑抽到的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