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西的小屋子冬天阴冷潮湿还会结霜,用来做天然的冰窖——那个时候可是没听过冰箱这个神奇的物件。小时候我妈每每上集买了好吃的回来,都会把吃的藏在这个屋,是我和弟弟最喜欢寻宝的地方。
正屋的西边放了一个大的立式地勤柜,里面放一些被子枕头什么的。
西屋砌了一个靠南的半截火炕,火炕的东边垒起一道墙,墙这边安了铁炉子,冬天如果家里来亲戚住宿,可以烧火取暖。
我奶去世多年以后,爷爷晚年一个人的时候,接到我家,就是住在这个小火炕上。
分家后,最开心的是我妈——终于不用每天被长辈拿捏了,虽说勉强温饱,到底身心是自由的,精神实在谈不上愉悦,但是很放松的。精神一放松,我弟弟就来了。
“我当时没成想能那么快怀上你弟,生你大姐的时候,我伤着身子了,再生完你,我就以为够呛能再怀上了。”
我妈说刚知道怀上弟弟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小心再保不住,以后就再难怀孕了。在孕期大概40多天,我妈摔了个屁墩儿。我妈蒙了,我爸也傻眼了,都没顾上先去扶我妈起来,喃喃自语起来:
“得了,这下子准保不住了。”
要不说我弟弟命硬,稳当当地窝到足月生产。
弟弟周岁生日后断了奶,我妈把我从姥家接了回来。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个会动的肉娃娃,小小的我也是很新奇——开启带娃的童年。
毕竟我也只是比弟弟大了两岁而已,带娃来说方式着实有些粗糙。
“有一次我在外屋地做饭,从窗户里看见你弟弟爬到炕沿边了,你两步跑过去,拽起他的两只脚就往后拖,拖到炕里,‘啪嗒’就扔炕上,接着自己玩去了。你弟弟又爬过去,你再给拖回来,你还是一个孩子呢,就知道看孩子了。”
听着我妈的阐述,记忆突然被激活,我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具体画面。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如果沉浸在过去的记忆,只能说明他现在过的不是很好。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说我记性真好,那么久远的事都能记的那么清楚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想承认。
直到我看到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一定要发掘自己的天赋,善用它,发展它,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就在想,记忆好是不是就是我的天赋呢?我能把过去的一件事描述的就像发生在昨天。
我开始在哄孩子入睡的时候给娃读一些上学时候要求背诵的文言文,惊讶的发现,读两遍以后,我竟然真的背下来了。尽管晦涩难懂的字都认不全且十分拗口,但是刻在基因的记忆越过脑子化作声音直接读出来了。
我十分欣喜,并且十分愉悦。
我开始刻意收集其他的文言文(上学时候背过的记忆深刻的),熟读几遍以后,轻松背诵。
发现了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