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呜哇——”
我的右脚不小心滑进了粪坑,目测沾了不少的排泄物,恶心又害怕的我,勉强卡在粪坑边上,一边大哭一边呼喊我的姥姥。
姥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早已对我的哭声免疫,小跑着:
“咋的啦?上个厕所你哭啥!”。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姥姥:
“姥姥,我掉厕所啦......”
这件事过了很多年我都快忘了的时候,有一天带着我的女儿回我的娘家住,陪女儿第一次上老家的旱厕,我可爱的闺女一边蹲着使劲扶着我的胳膊,一边颤颤地自言自语:
“妈妈,我不会掉下去吧?”
滚滚长河般的深埋历史记忆突然变得清晰,因为我的姥姥接下来上演了谜之操作。
姥姥把我掉进粪坑中的右脚拽起来,这时候我觉得我得救了,哭声渐歇,但是下一刻我的姥姥把我的右脚——沾了排泄物的右脚随手又按进了尿池......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的右脚在尿池中被姥姥涮来涮去,抬头看向姥姥,一股崩溃无助莫名其妙的悲伤充斥的我的脑腔——我再次放声大哭。
姥姥淡定中带一点习惯式的安慰:
“哎呀,没事的昂,先用尿洗洗,然后再用干净水冲冲就不臭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掉粪坑经历,但是姥姥好像很有经验一样——就在刚刚我突然懂了:姥姥在带我之前,亲自带大了她自己的四个孩子。
那就解释的通了。
姥姥领着我进屋,用温热水给我洗了脚,裤子都不能穿了,我光着屁股坐在炕上玩。这时候我突然又有了尿意,小孩子的记忆飞逝,我早就忘了刚才掉茅坑的事,也没有穿姥姥给我准备的裤子,光着屁股出屋向厕所走去。
一直在井台压水的妇女突然出声:
“哎呀,小欢欢又上厕所啊,可别再掉下去啊”。
我刚才说错了,小孩子的记忆是很长久的,我突然就想起来恐怖的经历似乎刚过去不久,吓得我再次大哭,那个妇女眼看逗弄我得逞,乐不可支。我一边害怕再次重复可怕的经历,一边被尿意支配的难受,无助的回头找姥姥。姥姥有些不耐:“她逗你呢,掉不下去,快去吧”。
粪坑事件记忆就到此,我忘了后来到底有没有勇敢的独自去厕所,只记得那个逗弄我的女人。
气愤——没记住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