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全然崩塌,
嘶吼着转身,
踉跄着夺门而出。
慌乱奔跑之中磕磕绊绊,
也不知摔了多少跤,
掌心、
膝盖擦破出血,
他却顾不上疼痛,
满心满脑只剩下逃离此地这一个念头。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
可却盖不住那女人凄厉哭声在身后紧紧追撵,
眼前村巷仿若迷宫一般曲折扭曲,
每转过一处,
可感觉有黑影潜伏在暗处、
怪声在旁设伏诱捕。
直至瞧见村口那棵歪脖老树——
那是他进村时的标记,
他才像是寻到生机一般,
拼尽全力狂奔起来,
直至踏出村子边界,
整个人瘫倒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回望封门村,
村子依旧静静隐匿在山林怀抱之中,
可那阴森森的气息、
诡异莫名的谜团,
已然深深烙印在他心间,
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赵逸归家之后,
便卧床多日,
高烧不退,
梦中反反复复都是封门村的种种景象,
失灵的罗盘、
阵阵怪声、
墙上的怨影、
手机里的鬼脸,
这些恐怖场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反复纠缠着他,
似要将他的灵魂碾碎成渣。
病愈之后,
他翻遍古籍方志,
四处寻问民间异人,
试图探寻封门村秘密,
可却一无所获,
封门村的秘密仿若深埋地下的古棺,
严丝合缝,
不透分毫。
然而,
他心底那股执念,
就像暗火在灰烬之下重燃,
且越烧越旺。
他深知,
自己与封门村的纠葛远未结束,
它还在那山坳里静静等着他,
好似在挑衅一般,
等着他再赴险地,
去剥开层层迷雾,
直面那些未知恐惧。
哪怕代价是沉沦于无尽诡秘深渊,
他也铁了心要将真相大白于世,
解开这被岁月尘封、
被邪力封禁的惊世谜团。
数月之后,
赵逸精心筹备,
寻来辟邪古物、
搞到先进探测装备,
还邀上胆大心细的挚友阿坤,
再度踏上封门村这片“鬼域”。
入村前,
阿坤满脸轻松,
还打趣说能有啥惊险事儿,
可刚过村口,
罗盘指针失控疯狂旋转、
失灵的那一刻,
他脸色骤变,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
唇色变得煞白,
额间沁出细密汗珠,
双手紧紧握住赵逸的手臂,
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老赵,
咱怕是进了不该进的地儿了。”
村内依旧死寂阴森,
往昔那些怪声再度隐隐传来,
仿若“老友”出来“迎接”他们一般。
行至旧宅处,
两人准备仔细勘查一番,
阿坤在前探路,
赵逸殿后,
手电光束之下,
阿坤身影忽然定住,
喉咙里挤出一声惊呼。
赵逸赶忙奔至庄宅身旁,
只见地上出现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殷红似血,
还散发着腥气,
可四下张望,
周围却空无一人,
那脚印就那样凭空出现,
一路延伸向屋内黑暗深处。
迈进屋内,
那股腐臭寒意愈发浓烈,
阿坤手中的热成像仪疯狂闪烁起来,
屏幕上似有不明人形热影快速穿梭,
可还没等看仔细,
转瞬即逝。
正惊愕间,
“啪嗒”一声,
一物从房梁坠落,
定睛一看,
竟是个破旧布娃娃,
双眼被黑线缝死,
咧着嘴似哭似笑,
模样诡异至极。
阿坤抬脚欲踢开,
赵逸眼疾手快拦住他,
直觉告诉他此物不祥,
万万碰不得。
摸索至后院,
一口古井映入眼帘,
井口青苔厚重,
寒气源源不断升腾而起,
仿若有阴寒之气在井底源源涌出。
阿坤俯身想要瞧个究竟,
刚靠近,
井下便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
仿若溺水者在拼命挣扎求救,
又似恶鬼在吞咽口水,
声浪在井筒之中来回回荡,
震得人心惊胆战。
阿坤惊得连退数步,
脸色惨白如纸。
寻寻觅觅直至黄昏,
依旧毫无头绪,
暮色仿若厚重黑纱一般笼罩着村子,
使得阴森氛围愈发浓重。
他们寻到一处相对避风的屋舍,
燃起篝火,
橘红的火光跳跃闪烁,
可却暖不了周身彻骨寒意。
阿坤紧挨赵逸而坐,
眼睛死死紧盯四周黑暗,
手中紧紧握着桃木剑,
稍有动静便警觉跳起。
夜半时分,
困意正浓之际,
一阵尖锐的孩童笑声突兀响起,
瞬间划破寂静,
笑声由远及近,
在屋外盘旋回荡。
阿坤被惊醒,
慌乱拔剑四顾,
赵逸则抄起相机,
冲向门口,
门开瞬间,
寒风裹挟着沙土扑面而来,
眼前除了朦胧夜色与飞舞荒草,
空无一物,
可那尖锐笑声依旧不绝于耳,
似在耳边,
又似在心底回响。
回屋添柴之时,
火光摇曳中,
墙面忽然出现一串歪歪扭扭的血字“滚出去”,
字迹之上鲜血似正汩汩渗出,
还未干涸。
阿坤惊恐大喊,
声音带着哭腔:
“老赵,
这地方太邪,
咱要命要紧,
赶紧撤!”
赵逸虽心有不甘,
可眼前种种超自然现象已然超出他的承受极限,
无奈之下,
只好点头答应,
决定先行撤退,
再寻时机解开封门村那神秘莫测的谜团。
晨曦微露时分,
两人狼狈逃出村子,
封门村在身后渐渐隐没,
可那满是诡异、
谜团重重的经历,
却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们心底,
时刻提醒着,
这片禁忌之地,
藏着不可触碰、
亟待解开的惊世秘密,
而他们,
已然被卷入其中,
深陷泥沼,
未来,
唯有再度直面恐惧,
再战封门,
才有可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