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万云凝斜倚在灵船雕花的栏杆上，一只手随意地搭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夜风吹拂，她的发丝在风中轻舞，有几缕调皮地拂过她的脸颊。她却仿若未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万云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微微皱眉，下意识地用灵力悄悄探查，发现是大师兄沐云清。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心想他这个时候来，想必是有话要说吧。

他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又像是怕惊扰了万云凝。他在离万云凝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他才缓缓开口：“云师妹，你在这儿。”声音柔和，如同这轻柔的夜风。

“大师兄，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要说的吗？”万云凝依旧望着星空，没有转头看向沐云清。

沐云清走到万云凝身边，与她并肩靠在灵船的栏杆上，轻声说道：“师妹似乎变得跟从前不太一样了呢。”

万云凝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双手在衣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她不敢直视沐云清的眼睛，眼神慌乱地飘向别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一般，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难道他发现了？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假的万云凝了？”

“大师兄为何这么说？”万云凝问到

沐云清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师妹，你最近看人的眼神变了。以前你看我们，是纯粹的同门情谊，可如今，你的眼神里有了一种疏离，仿佛隔着一层纱。还有，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和以往不同，以往你会与我们商量，可现在你总是独自行动，尤其是涉及苏姑娘之事。”

万云凝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师兄，可能是我长大了。苏璃的事比较复杂，我怕连累大家，才独自处理的。”

沐云清一脸温柔地抚摸她的头说道：“可能是长大了吧，心思也多了，我们几人自幼都是在师父座下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本不该有秘密。但我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若你现在不想说，师兄便不再追问，只希望你莫要让那些烦恼一直压在心头。”他手上的动作轻柔而温暖。

看沐云清这般，万云凝内心满是惋惜，她在心底默默地想着：“你师妹的芯子早就换成我了，你却还如此毫无保留地对我好，这般真挚的情谊，我该如何去回应”

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沐云清那温柔又关切的目光，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心中的愧疚就会如潮水般将自己彻底淹没。双手在衣袖中不自觉地绞紧，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把心底的那些复杂情绪给压抑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