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汤药的普六茹突然大叫一声,这让众人心中顿时一紧!帐内人突然见普六茹伏下身子,手扶着床沿张口便是一口黑血喷出!
旁边的那罗延连忙上前,扶着老父,而普六茹不停呕吐,足足呕了半柱香时间!
此刻普六茹长舒一口气,在那罗延的服侍下重新躺好!那边厢早有小校捧着铜盆接住,黑血足足三升有余!
众人见他此刻脸色也开始微微红润了起来!普六茹看着冬麦微笑道:“多亏贤侄出手相救,否则老夫这条老命,恐怕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
冬麦本就受伤虚弱至极,经过刚刚一番施救,更是心力憔悴!他也跌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道:“伯父过誉了,您为赤雪峰大营尽心力如此,小侄自当全力以赴!”
“等老夫伤好,咱爷仨喝点,痛快痛快!”说完笑望着冬麦,同时也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那罗延。
听到此处,冬麦了点了点头同时抱拳黯然道:“小侄医术不精,尚请伯父恕罪!”
此话一出,大营之中众人无不暗骂冬麦不要脸!这医治的手段、办法众人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平时甚至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
他这边还恕罪上了!真真是得了便宜还来卖乖!但谁叫人家治好了呢!要我我也提要求!
一众人正暗自腹诽之际,普六茹哈哈笑道:“贤侄哪里有罪!对我而言,这救命之恩感激还来不及,你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
“这次伯父伤势严重…咳…小侄也是尽力施救!…咳…”冬麦咳了几声后又说道:“一般人受此重伤本也就命该如此,但伯父在机缘巧合之下,受了苏观主丹药符水医治得以延时!”
冬麦停了停接着道:“小侄尽力施救之下,不免有损伯父功力,更是折了伯父大半阳寿啊!”
听罢冬麦说辞,普六茹哈哈大笑道:“贤侄无需多言,我作为军人,本来就该马革裹尸,今日若不是贤侄搭救,哪里还有命在!”
冬麦听罢,顿时觉得这普六茹虽一届武官,如此甚是通情达理更是罕见,不由亲切几分!
大家见到普六茹原本是伤凶病危,经过冬麦治疗之后眼见转好,更是纷纷上前道喜。
那罗延眼见父亲情况安定,也看到几近虚脱的冬麦,瞬间心中过意不去!
他挥挥手,叫人将冬麦抬起送回,绾绾和斑惠二人更是小心翼翼的护送!
那罗延走在最后,快到帐边的时候,突然见到黄景桥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罗延心中本就怨恨他拖延自己父亲治疗的时间,此刻又想到冬麦说那句“更是折了伯父大半阳寿”话,于是把所有怨气全部撒向这黄景桥!
“咱也不知哪个几品的医士说话是用嘴巴呢?还是用下面呢!”那罗延经过黄景桥身边小声道。
“你待怎样?”黄景桥听出那罗延阴阳怪气的话语。
“反正我现在脑袋长在脖子上,长得还名正言顺!长得还心安理得的!”那罗延瞟了眼眼前的黄景桥道。
“你…”黄景桥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哎…就是不知道…这好几品的医生说话…算也不算!”看着那罗延一面摇头叹息,一面说出这话,那黄景桥更是气的直躲脚!
此刻那罗延不仅救了父亲,还真真的贬损了那个什么黄景桥医生,他跟在护送冬麦的队伍后面,在往冬麦医帐走去路上心中暗爽!
刚刚到冬麦医帐前,只见自己的师傅站在冬麦医帐前,来回踱步!
苏忆萧见到冬麦一众人更是一张口,当看到自己徒弟跟在队伍后面接着欲言又止。
那罗延跟随苏忆萧多年,看到自己师傅犹犹豫豫,顿时心中明白她有事相求。
结合她之前赤雪峰大营之战的场景,心中顿时明白她是想请冬麦施救牛千户!
虽然情理之中,但心中仍然对自己师傅背着自己,找冬麦先救牛千户的行为暗暗不喜!
而此刻苏忆萧也察觉到,那罗延对自己没有先救普六茹意见甚大,于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师徒二人就僵持在原地。
绾绾和斑惠见到苏忆萧前来,心中也顿时明白她心中所想,顿时心中不悦。
冬麦刚醒!治疗普六茹时,绾绾本就心疼不已!只是强碍着冬麦的面子没有发作!
此刻苏忆萧又找了过来,绾绾顿时俏脸一板道:“麦子刚刚才见起色,就急着救人,刚才他又耗费不少,你们这么接二连三的让他耗费心血!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
说完绾绾狠狠白了苏忆萧一眼接着道:“他们的命是命,难道麦子的命,就应该是草扎纸糊的不成?”
她知道这苏忆萧与那罗延的关系,所以一句话就封死了这师徒二人分别求情的可能。
但绾绾却不知道,那罗延对自己师傅这次意见极大,原本就不想出言相帮。
听绾绾如此一说,苏忆萧顿时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她当时御在空中和牛千户一起杀敌!
敌人凶悍狡猾,几次得老千户相救,自然心中感激,心中盘算着,让这千户伤势在得冬麦施救稳定下来在做打算!
于是她刚才找了个理由,偷偷离开普六茹的医帐,奔着冬麦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