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利登时喜笑颜开,拿着珠子仔细端详一番后,抬头望向那书生,面目顿时和善了不少道:“公子请看这!”指了指自己断掉的右臂“那娘们打的!今天上午打的!您问我,算问着了!”
“然后呢?”那书生笑着问道。
“走了,往北门走了!”王大利说着,那只没断的手指向北门。
“老哥所说可是实言?”那书生追问道。
“我敢用祖宗发誓!你信不?”王大利这时梗脖涨脸的举起那只没断的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小生此去寻到那娘子,必回来重谢你!”书生对着王大利一笑后双手抱袖,一辑后闪身离去。
殿内的伙计只觉眼前一道白烟闪过,那书生模样的人便消失不见。
“恭送公子!”王大利伸手一请,半天抬头后,却早已见不到那个书生,王大利嘴边扯出一缕似笑非笑的表情。
戌时,集子内家家都已上了门板,铺子里户户均已吹了蜡烛。
今天王大利铺子的伙计却无聊的打着哈欠,看着老板坐在那一杯一杯的灌着茶水,茶壶空后,才会扯着脖子喊伙计添茶。
街上的更夫梆子敲的邦邦作响,时间马上来到亥时,王大利却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伙计觉得不对劲,正准备回铺子后宅喊王大利的老婆来看看怎么回事,却觉眼前一花,傍暮时分来这铺子喝茶的书生却又出现在王大利身前!
只见那书生双目含煞声音颤抖的问道:“这位老哥,不知今天可否看到一白衣女子?手中抱着个婴儿?”
“见过!见过!”但嘿嘿一笑便向那书生打扮的人伸出了两根手指。
书生见此状更是眉头紧皱,浑身发抖!少过片刻,还没等那书生说话,王大利仿佛中魔一般道:“公子请看这!”指了指自己断掉的右臂“那娘们打的!今天上午打的!您问我,算问着了!”
此刻那书生脸色已是铁青,他见那王大利喝了口茶,之后这王大利说的言语、所作的动作与之前无异!就仿佛早演了多少遍的木偶一般!
书生越看越是心惊!这王大利此时一边做动作,一边自言自语,看似中魔疯癫了一般!
可要是此景挪到傍暮时分自己询问王大利之时,其言语、表情、动作!无不天衣无缝!
“难怪!自己当时追人心切,竟一时没看出来!”书生暗叹道。
那书生观察了一阵,几步走到王大利身边,先是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摸了摸王大利后腰、后颈,双臂肩胛处。
铺子内的伙计看着铁青脸的书生,也不敢出声阻止,只能呆呆的望着书生在王大利身上不停的搜寻。
不一会,就见那书生从王大利后颈处、双肩肩胛骨处,分别取出一根根坚硬的毛发!
拿在手中,看着这几根毛发上隐隐有一丝流光转动!“这娘们竟然使伥鬼术诈我…”书生仰天长叹一声。
一瞬间,书生就扭曲着脸,咬牙向王大利看去!此时他胸中恶气难平!于是猛的一掌击向身旁的桌子,顿时打的那桌子四裂,木屑崩的到处都是。
铺子里的伙计们见状,唯唯诺诺,不敢吱声。而那书生则举起手,准备向王大利头颅劈去。
而面对着凶神恶煞一般的书生,王大利却像什么都没见到一样!也不上前解释。
他自顾自的手里比划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道:“…吾天玄黄、吾地玄黄…以吾自身精血为气引…”
那书生一呆,瞬间惊怒不已!“混蛋!你敢…”还没喊出,就觉得劲风扑面而来!
霎时间书生双脚一震,就准备向铺子外斜掠扑将出去!
可没等那书生移开三尺,只听“嘭”的一声!王大利自身炸裂,血污骨渣,纷纷四溅射出,而那书生顺势被炸倒。
稍卿那书生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缓缓爬起,左手臂瘫软,面目狰狞的冲着北方喊道:“臭十八!你个死娘们儿!老子追上你,非得扒你皮你不可!”
这书生在铺子内,疯疯癫癫的骂了好一阵,起身便向北方追去!全然不顾王大利铺子里,被这一切吓得目瞪口呆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