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宇文熠,没有好消息传来,那一定就是,他还没有醒。
如果他不能活,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陪他共赴黄泉,也挺好。
因此,她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夜深人静的时候,天巧来了。
“郑玄去向皇后娘娘求情,没有用是吗?”她担忧地问。
“……”沐青无语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实在不行,我去找郑玄,让他后天劫法场。”天巧说着,转身就要走。
沐青一把拉住她,眼神绝望,看着她道:“你想让义父一家,背上谋逆的罪名吗?”
天巧一怔。
果然,是她考虑不周。
“那我陪着你一起死!”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兰陵殿。
宇文熠仍旧昏睡不醒,太医们忙作一团,却没有任何效果。
宇文天德越来越失去耐心,指着那些太医咆哮道:“医不好太医,朕让你们一起陪葬!废物!一群废物!”
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额头的热汗直流。
与宇文天德不同的是,梅雯萱痛彻心扉,双腿发软,几乎不能走路。
四十多岁了,她只有宇文熠这么一个孩子。
而且,宇文熠是皇室唯一的血脉。
宇文天德虽然嫔妃不少,但奇怪的是,都没有生育。
所以,平日里,皇上和皇后,把宇文熠当做眼珠子一般看待,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儿子不省人事,梅雯萱一生的眼泪,几乎都在这两天流完了。
他越是心疼儿子,就越痛恨夏沐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终于,等到了行刑这一天。
梅雯萱端坐在监斩棚内,法场上,沐青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面前是一个长条状的刑架。
只等时辰一到,就开始行刑。
郑玄带着五十名家将,已全部混了进来,散落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骄阳似火,梅雯萱的心中,忍不住一阵烦躁。
终于,时辰到了,梅雯萱一拿令牌,高声说了句:“行刑!”
刽子手砍断沐青身上的绳索,又将她摁倒绑在刑架上,扬起手中的木棍,就要打下去。
此时,人群中的郑玄,一手抓着缠在腰间的宝剑,随时准备着跳出去。
就在这时,法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绿衣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棒,照着刽子手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当然,这一下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却令那个彪形大汉十分恼火。
他转过身去,用力朝女子的肩膀一推:“你干什么?!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是,他扑了个空,那女子一闪,不见了。
没错,这位女子,正是天巧。
人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此时在下面议论纷纷。
趁此混乱的机会,郑玄正要拔刀冲上去,就听午门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