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盅……
想到酒盅,又不免想到了更多细节。
比如他今日还未沐浴,本打算睡前再沐浴的。
这样不可,不干净,与公主有损。
瑥羽眼泪也不淌了,呆住。
他有手有口的,还能委屈了公主不成。
可是,他也拿不准,《琴瑟和鸣篇》那册子上所教的,到底是真的吗?
从未真正的经过此事,对女子这方面的了解又仅限于册子,他陷入一种抽象的愣怔。
“瑥羽,你是否误会了?”
瑥羽的手轻轻伸向她的腰,以期自己能够离她更贴近些,“殿下还为他说话……”
楚乐仪停住拍着他后背的手,“我怎么可能为楚乐铭说话,瑥羽,你最近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倏忽间,瑥羽直起身子,泪痕犹在,只是凄苦不再。
震惊地看着她,“殿下是说,五皇子……”
“是啊,我们一直在讨论楚乐铭,当然,除了他,以后可能还有别人会使坏,你以为是谁?”
由于起身动作太大,瑥羽的领口豁然敞开。
仿佛撕裂了夜的幕布,乍泄出一方欺霜赛雪的莹白。
锁骨似两枚精致的玉钩,随着呼吸的起伏,若隐若现。
几缕墨发垂落,悄然陷入敞开的衣襟之中。
墨发黑衣,愈发衬得他面庞白皙如玉。
眉如远岫浮岚,目若澄澈秋泓。
嘴唇微抿,下颚线条利落分明。
明明身躯挺得笔直,正经的如同一杆修竹。
却又因敞开的领口,添了几分欲说还休的蛊惑。
叫她移不开目光。
好歹她还惦记着正事,没过多留恋,“瑥羽,想什么呢?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告诉我。”
从艳艳的册子里和嫉妒的酸楚中,突然转向仇敌,瑥羽的思路少有的钝了慢了。
他回想公主说的那番话,一一领悟。
原来是自己不够强大,被人盯上了,拖累了公主。
还累的公主深夜前来安排他。
瑥羽充满歉意的悄悄看了看她,“没……没有人欺负我。”
在她看来,瑥羽眼波流转间情思蕴藉。
不经意的这一抬眸,便似有盈盈秋水荡漾开来,叫她的心也随之泛起涟漪。
楚乐仪细细的引导,“那你说,莫要入了他的彀中,失了自由。你说的那人是谁?”
“公主府有人给你使绊子了?告诉我,看我不惩治她。”
“别忘了,那个常画泼你污水,就是我为你讨回的公道,不要怕,说出来。”
公主一叠发问,使瑥羽越发羞于抬头。
“我……没……”双眸中闪烁着无辜的星子。
瑥羽越是犹豫迟疑,楚乐仪越是觉得有情况。
这个瑥羽,往常受不得她一点不重视,作的没边,现在怎么封了嘴巴了。
她把公主府从上到下想了一遍。
高嬷嬷的状他都告过,还能有谁欺负他,他不敢说?
此事非同寻常!
“瑥羽!看着我。”
瑥羽小心翼翼的抬首望过去。
“看着我的眼睛。”
他手掐紧了衣摆,慢慢将目光移过去,刚一对上她清丽灼人的眼睛,就酥了半边身子。
“殿下……”
“告诉我,你说的那人是谁?今天你不说,我会一直担忧的。”
瑥羽躲开,却又被她捏着下颌摆正了对上她,“说。”
好丢人,他不要说。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
瑥羽心绪起伏,唯恐她说什么他经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