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给我的一箱子古籍,儿臣用上了,谢母后替儿臣着想。”
“本宫何时给过你古籍?”皇后微微挑眉,但脸上并没有疑惑。
一举一动,多少人暗地里偷听,说不定此刻就有人在偷听偷看,后宫干涉前朝政事,是说不得的。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严谨行事,才能担起大任。
太子继承了她的严谨,这楚乐仪,虽然最近靠谱点了,却也还是孩子心性。
皇后当时不明示,装不知道庄子上的情形,就是不想节外生枝,只看这孩子造化。
她自己要真有本事成事,古籍算是锦上添花。
“儿臣上一次来……”楚乐仪刚开口,就被皇后打断了。
皇后明丽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摸着她的发顶,
“哦,本宫都忘了,兴许是当时看你言谈太不济,给你这个绣花枕头里塞点好东西,用心的读。”
楚乐仪看着母后有深意的眼神,及时止了话头,“儿臣一定用心读,就是太难懂了,儿臣读着读着就想睡觉。”
皇后悠哉悠哉的把手里的翡翠玉佩转了个面,已经捂热了,手感极润。
“不成器的,也不指望你读懂多少。上次你说的珍宝阁贾掌柜,处理了没?”
楚乐仪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母后,您教我的法子可太好用了,不止贾掌柜处理了,别的店铺掌柜现在也极有眼色,比原先听话多了。”
皇后语气严肃起来,“别的掌柜?他们是都跟你对着干?那可都是跟过你外祖家的老人儿了,最是信得过。”
“也不是,就是……就是比较有自己的主意,不过也能理解,他们也算是有资历,外祖家的人,总不会差的。”
“你给他们说什么好话?一一都给本宫说清楚,他们到底做的怎么样?”
楚乐仪就把他们奴大欺主,贪墨银子,肥自己腰包的事迹零零散散说了点,说完后还补充,
“不过他们在行业里确实有自己经验和眼光,现在我让瑥羽管着他们,又有贾掌柜前车之鉴在,现在账目上的数字已经比原先好看多了。”
皇后微微皱眉,“瑥羽是谁?”
楚乐仪,“就是我府里那个,去玉章学府读书的。”
“那个面首?”
“是。”
“瑥羽听你的话吗?”
“额,还算听话。”
皇后把捂热的玉佩提起来,在光下眯着眼打量,
“还算听话?那可不行,要必须完完全全听你的话,要不然手里管着你这么多产业,自作主张出了纰漏怎么办?”
楚乐仪很快反应过来,“哦,在这些事上他很听话,从来都按我说的做。只是平常在府里,有点小性子。”
“小性子倒无妨,不惹大错便没什么。要是惹了大错,必须要严惩。”
“是,母后。”
“我竟不知,那些掌柜的背着本宫,还有这么一套做派。这本是送你的开府礼物,贴补你的,你怎么不早说他们不听话?跟母后还隔着心?”
那不是还不熟嘛,楚乐仪艰难开口,“我也是怕,怕您听了不舒坦。”
皇后,“你让本宫不舒坦的事做的还少了?差这一桩?本宫还活着呢,能用的时候快用。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听话,就办谁。本宫会跟你外祖父家打招呼的。不用怕得罪人。”
楚乐仪的外祖父是庆国公,曾任宰相,德高望重,深受朝野内外敬仰。
到了耄耋之年,遂萌退意,上表乞骸骨,以归林下,颐养天年。
庆国公虽退隐,门庭却依旧显赫,家声犹隆。
楚乐仪小心的说,“外祖父年纪都那么大了,要是这些事烦到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儿臣罪过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