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晒三竿。
温暖的阳光裹挟着微微的海风,拂过窗畔,吹卷着纱幔高高彭起,也将大床上睡意正浓的人轻轻唤醒,倦怠的嘤咛一声,又慵懒的翻个身,半眯着眼睛又要沉沉睡去。
但十几秒后,又困倦的睁开了眼睛。
意识逐渐清醒了些。
周辛稍微动了动,还不等试图挣扎坐起,就感知到了浑身难耐的酸痛。
像重型卡车碾压过,也像胳膊腿被人当成零件拆了重组。
这……
她无措的抬起一手遮挡着眼睛,满心感慨又惆怅。
真的,是她低估了傅晏舟。
本以为一次、最多两次就完事了,谁能想到他……
算了,漫长又堪比煎熬的一晚上就不想了,让它随着海风都过去吧。
周辛唉声叹气的挣扎坐起,刚披好了浴袍,也试图下床起身,却听到了推门声,再抬眸,和昨晚的始作俑者四目相对。
只一瞬,她就羞红的脸,迅速避开了目光。
“啊那个……几点了?你怎么不喊我呢?”
典型属于没话找话,以化解心理的尴尬。
傅晏舟低声一笑,端着热乎乎的早餐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走过来一把环腰抱起了周辛,“害什么羞?我们是夫妻啊。”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
周辛却浑身都觉得不自在,稍微挣扎的推着他胸膛:“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知道。”傅晏舟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亲,如她所愿的松开手,让她自己站在盥洗台旁,还贴心的将挤好牙膏的杯子和牙刷递给了她。
“……”
大可不必……这样照顾。
不过是行了夫妻之实,又不是成残废了。
她拿着牙刷塞进嘴里,心里小声嘀咕抱怨,余光瞥着傅晏舟还站在旁边,就说:“你出去吧,我洗个澡……”
提到洗澡,就想到昨晚好像都后半夜了,他抱着她进了浴室,说是彼此清洗一下,结果又要了她……
周辛盯着绯红的脸颊,看着镜子里自己脖颈到锁骨的各种印记,下意识急忙扯着浴袍遮挡了下,并催促着旁边笑着的傅晏舟:“出去出去,快点!”
将人赶了出去,她靠着盥洗台长吁了几口气,自己这是在干嘛?都是夫妻了,做点什么还不正常?
她也不想那么矫情,就是……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久旱逢甘霖,好似两人冷了太久太久,忽然之间就过于亲密,不是心里这关觉得尴尬别扭,实在是分别的太久,逾越的一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也只是短暂的,等周辛洗漱冲完了澡,再裹着浴袍出来时,神色和状态都恢复如常,自然的扔开擦头发的毛巾,站在桌旁拿吹风机烘干长发。
傅晏舟将早餐都摆在了桌上,细细的从后方打量着她,无论从哪个角度,无论从什么立场,他都真的很喜欢她。
一如当年初见时的那般。
“我叫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