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确实是多亏她照顾我。”
桑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有一没一地聊着,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白荼荼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的眼神却在桑许和谢景年之间来回梭巡,像雷达扫描般精准捕捉着两人之间任何一丝微妙的电流。
她开口,声音甜腻得像浸了蜜糖:
“桑许姐姐,你一个人|大晚上过来,不害怕吗?”
桑许心里冷笑,这小丫头片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
“这有什么好怕的,医院里这么多人。”
白荼荼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哎呀,是我以偏概全了。我从小就怕黑,这次回来找景年哥,可是下了很大决心呢。”
她咬重了“景年哥”三个字,仿佛在宣示主权。
谢景年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小白,你不是说有事先回去了吗?”
白荼荼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她走到谢景年床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
“景年哥,人家担心你嘛,所以又回来了。”
”现在看到桑许姐姐也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她说着,还故意将“放心”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桑许看着这幅做作的表演,有些纳闷又有些感慨。
这绿茶段位,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小白真是有心了,景年有你照顾,我也放心。”
白荼荼眼波流转,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桑许一眼,娇嗔道:
“桑许姐姐说笑了,我和景年哥从小一起长大,照顾他是应该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像有些人,只是朋友而已。”
桑许笑了笑,心想:
这小丫头居然还真的对谢景年有这心思。
“是啊,我只是朋友。”
桑许语气平静,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站起身,拿起包。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景年,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冷冽的夜风迎面吹来,桑许才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稍微散了一些。
桑许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影响情绪。
谢景年看着桑许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荼荼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和桑许之间。
“景年哥,你在看什么?”
白荼荼的声音软糯糯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谢景年收回目光,看向白荼荼: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闷。”
白荼荼立刻体贴地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
她一边给谢景年削苹果,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景年哥,你和桑许姐姐,真的只是朋友吗?”
谢景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小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和桑许,现在只是朋友。”
白荼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谢景年心里还是有她的。
只要桑许还在,她就不会放弃。
她会用尽一切手段,重新夺回谢景年。
……
桑许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