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芷嗤笑:“我从前是个傻子,不是哑巴,为何不会说话?”
“倒是夏嬷嬷,白长了一张嘴,却不会说人话。”
她打量起夏嬷嬷,“我失踪的消息你们应该不是刚知道吧?”
夏嬷嬷神色惊变,却依然嘴硬,“你、你胡说什么?”
温清芷并没揭穿她,毕竟他们是害了‘温清芷’一条命,怎么能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
“我是不是胡说,夏嬷嬷心里清楚。”
她边说,边抬手指着自己额上渗血的伤口,“这儿,流血呢。”
“你们见我第一面,不是关心我有没有发生意外,而是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泼脏水,无非就是想趁此机会退婚罢了。”
她声音清脆,似银铃一般,大大方方的说:“想退婚,直说出来,我还瞧得起你家小将军。用这种下作手段,甚至不惜害我性命,我——瞧不起他!”
“这种没用的东西,也配不上我!”
她目光扫视周围,将每一个看热闹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不屑、同情、疑惑、心疼……
温清芷清楚,这件事闹到镇天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背后牵扯的人、关系,错综复杂。
不会有人为一个孤女讨公道,更不会有人为了一个孤女与权贵为敌。
她之所以还要去,就是为了将此事闹大。
眼下她没势力傍身,就只能通过民声来为‘温清芷’谋一个所谓的公道。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日后好在京中立足。
与其被人议论、猜测,不如她大方说出来。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便是此理。
她提高了嗓音,“昨夜有歹人掳我至城外乱葬岗,欲杀之。我福大命大,爹娘保佑,不仅捡了一条命,还让我恢复了理智。”
“我自问自己痴傻的那些年,没做过伤天害理一事,更不会同谁结仇。要说唯一的不是,那便是挡了某些人的路,他自己没本事、没担当,就想用我的命来成全自己。”
“既然有人不顾念两家之间的情谊,那我今日,也定要追究到底!”
说罢,她径直向镇天府走去。
见她走了,夏嬷嬷同张嬷嬷对视一眼,示意张嬷嬷追上去。
张嬷嬷没敢动。
她怕啊!
怕温清芷方才的眼神,那仿佛随时会杀了自己的眼神!
夏嬷嬷见她两条腿抖得跟筛子一样,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她凑到张嬷嬷身前,耳语道:“你别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若这小贱蹄子真的到了镇天府,你也别想好过!你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哼!”
是,张嬷嬷儿子在将军府当差,此话一出,张嬷嬷立马追向温清芷。
夏嬷嬷转身回府,要将此事告知自家主子。
温清芷不傻了,那将军府跟她的婚事,就不一定会作废!
他们走后,一直在看戏的主仆几人也跟着进了城。
穆乾来到马车侧旁,道:“那两个婆子倒真敢说,一口一个‘小贱蹄子’骂着温家姑娘。”
他内功深厚,自然把方才温清芷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怎么,心疼?”
马车内,慵懒的声音响起。
“主子您可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