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管会本想说几句。
目光绕院扫了一圈。
整一个醉军。
街坊们横七竖八歪歪扭扭,不是手中抓着酒瓶子在喃喃自语,就是拽着酒杯非要表演一个吞酒杯,更为过分的事情,一个六岁的小丫头也咿咿呀呀的喷着酒气。
周向红。
人小鬼大的她,见自家哥哥还有周围的叔叔伯伯们,都在喝着这个白水水,错以为什么好喝的东西,趁着街坊们被艾枪子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偷悄悄的喝了一大口。
酒劲瞬间上头,当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派人招呼了一下院内的妇人们。
妇人们这才知道刚才乱糟糟一片,不是自家男人在耍酒疯,是有敌特闯了进来,索性被制服了,后怕了一会儿后,呼朋唤友,将醉酒寻不到自家家门的男人们各自拽回了家。
拽到周建设的时候,见小丫头也一身酒气,气的妇人们当场大骂自家男人。
言之凿凿的说过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自家男人戒酒。
这些事情,周建设一概不知情。
本就喝多酒的他,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又被夜风吹了吹,酒蒙子的脑子愈发乱作一团,全然是人事不省的节奏。
几个大妈把周建设拽到了周家,小丫头则是抱。
推掉鞋,将两人丢在了床上。
拉灭电灯。
关死屋门,各回了各家。
......
“咦!”
周建设手指头捏着两侧太阳穴,缓缓坐直了身躯,另一只手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扒拉到了一旁,眼睛疼的睁不开,胃里犹如不小心吃了红炭,火烧火燎的痛。
一脸的痛苦表情。
缓了五六分钟,这才睁开眼睛。
环视着周围的布置。
是家。
自家的家。
怎么回的家,周建设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脑海中的残存记忆,也就截止到后院来旺财敬他酒那一幕,敬酒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点记不起来。
“哎呀!”
这是周建设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呻吟。
手捏着鼻梁根部,使劲的揉了揉,双眼发涩的那种感觉缓和了很多。
将腿从床上耷拉下来,双脚精准的命中目标,套在了鞋内。
站起身子,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忙走到水缸跟前,打开水缸上面的盖子,抓着里面的瓢,舀了一大瓢凉水,对着嘴巴,咕噜咕噜的大喝了起来。
满满一大瓢凉水,灌进了他的肚子。
不舒服的感觉顿消。
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泽,凉水刺激皮肤的那种凉爽,让周建设的精神好了很多,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
肯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懒得脱衣服。
也好。
第二天省得穿衣服。
“呼!”
吐了一口气,把头扭过来,视线落在了床上。
小丫头呼呼大睡。
真香。
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外面,见街坊们忙忙碌碌的起来洗漱,周建设担心小丫头上学迟到,疾走到床铺跟前,手摇了摇小丫头的身体。
“向红,起床了,起床了,呜!”
强烈的胃酸,刺激着胃神经,刚刚喝下肚子的凉水,顺着喉咙反涌到了他嘴腔内,马上就要脱口而喷。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些污物即将喷出嘴腔的一瞬间,周建设硬生生的咬死了自己的牙关,上下牙齿变成了坚固的大闸,上下嘴唇则化身成了防洪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