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开心的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小燕子,胖乎乎的小手,伸在水内,认真的清洗着碗筷。‘
不知道是不是家传厨艺的缘故,小丫头第一次洗碗,却有了多年老手的架势,把袖子挽了起来。
唯一的瑕疵,是个头低了一点。
周向红洗碗,洗盆,周建设洗锅,泔水倒在了泔水桶内。
跟打水的水桶不一样,家家户户都有泔水桶,拎着泔水桶倒到院外的废水槽内,京城大变天前,有专门收泔水的人,给人多少多少钱,人家每天按时准点的过来收你家的泔水,私下里有人管他们叫做泔水霸,跟粪霸一样,被军管会抓起来枪毙了。
军管会组织人手,将整个京城的废水排水系统给清理了出来。
周建设拎着泔水桶,将泔水倒到了院外。
回院的时候,在前院门口遇到了张志发,张志发将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条,交给了周建设,担心周建设不认识字,还贴心的指着纸条上面的内容解释了一遍。
白面多少,棒子面多少。
肉多少,菜多少。
一共多少钱。
周建设看的清清楚楚,刘牛蛋,张志发,梁满仓三位及两位名字叫做徐有厚、汤大山的人,捐赠的物资最多,前三位,一个是联络调解员,两个是监督员,后面这两位,家庭条件不错,所以多出了一点物资,剩余的街坊们,也都拿出了自家最珍贵的物资,没有95号四合院那么多的算计,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我吃亏了,你占了便宜。
“张老师,你帮我写上,我出一斤白面。”
想融入这个大家庭。
就不能小气。
“建设,你是大厨,后天的饭,一个人做,本身这就是付出,别的地方,我们不太清楚,反正在咱朝阳军管会这块,大厨做酒席,好一点的,一桌一块钱起步,差一点的,也得五毛一桌,后天的会餐,最起码十桌人,按五毛钱计算,也得五块钱,不少了。”
“张老师,我。”
张志发打断了周建设的话茬子。
一锤定音。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这件事,我帮你做主了,你出力就行,东西没必要,也别说你有一个妹妹,六岁的小丫头,敞开肚子吃,又能吃多少。”
“建设,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多心,张老师说的太对了,咱院内的人,是有算计,但也没那种缺德的吃人绝户的算计,听张老师的话,没错。”
“你非要给一斤白面,那就是逼着我们给你主勺费。”
“那我听大家伙的意见。”
“这不结了嘛。”
“张老师,纸条,我拿走了,回去想想,看看怎么安排,明天一早,我跟您一个准话。”
“跟老刘和老梁说也行。”
“我知道了。”
周建设,拎着水桶回了家。
人刚进门。
彻底傻了眼。
小丫头端着洗脚水,朝着他走来。
“哥哥,洗脚啦,脚臭臭的。”
水盆沉重,小丫头年纪不大,力气又小,水珠子乱溅,有些溅在了小丫头的脸上,有些溅在了她的衣服上,这让重活一世的周建设,想起了那部广告。
妈妈,洗脚。
泔水桶放在地上,朝着小丫头迎了过去。
接过小丫头手中的水盆,将其放在了地上。
“小祖宗,这些事,等我回来再做,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人掉进水缸里面怎么办?谁来救你?我在外面,能听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