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寿康宫。
昨夜一事处理后便报到了寿康宫处,太后起身时,孙姑姑才说给她听。
“娘娘,昨夜事情颇为蹊跷,那个秀女说有人假扮御前内侍给她传话,说陛下在清漪园等她。人抓不着,那个侍卫也古里古怪的,只能这么了结了。”
太后阖眸沉思片刻,问:“前几日翡儿说回金花落时遇见了皇帝,二人相伴而行走到清漪园中说了会子话,是也不是?”
孙姑姑答是,也想到了什么:“难不成是有人知道了此事,想故意陷害小姐,却不知怎的,叫那秀女顶了包?”
太后叹了口气:“你说说看,还能是谁?”
孙姑姑苦笑一声:“娘娘就别为难老奴了,不是皇后娘娘,便是贵妃娘娘。”
太后无奈摇摇头:“哀家料想不是皇后。馥郁实在让哀家失望了,她难道就没想过,以私会之名被逐出宫的秀女有多为家族蒙羞么?”
毓盈贵妃自然知道,但闻人氏都已经摆明了要另捧新秀,她又何必顾忌闻人氏的名声?难不成闻人氏将闻人翡送入宫时,考虑了她的感受么?
孙姑姑并未接话,太后又道:“今夜也将翡儿带来吧,哀家亲自问问她。金花落那边再派人盯紧些,务必不能再出差错了。”
“是,老奴这就去。”
...
晚上,闻人翡从寿康宫回到金花落时,瞧见江芙山正在院中等她,见到她便上前两步浅浅一笑。
闻人翡起初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轻轻颔首道:“江小姐有事找我。”
江芙山人如其名,就像一朵盛放着的、内敛不张扬的芙蓉,赏心悦目的脸上此时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她轻声问:“贸然前来是我叨扰了,我只是想问问闻人小姐,昨夜韫玉她...可曾有什么异常举动?我和她相识多年,绝不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来。”
闻人翡默了一瞬,见院中只有她们二人,将江芙山稍稍拉远了些,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不想瞒你,昨夜那内侍是来找我的,我并未相信,也没有离开屋子。
当时褚小姐并不在屋内,我没有在意便睡下了,现在想想,她应当是听到了那人说的话...轻信后顶替我去了。”
江芙山吃了一惊,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闻人翡没必要骗她,但从小的玩伴竟做出了这种事...那般下场也不算无辜。
闻人翡轻咬下唇,又道:“我刚从寿康宫回来,已向太后娘娘说了此事。但皇后娘娘已然下了旨,人证亦找不到,怕是没那么好为褚小姐翻案。”
江芙山稳住心神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失魂落魄走了。
...
钟粹宫。
“娘娘,闻人小姐方才又被请到寿康宫去了。”
毓盈贵妃冷笑一声,“可不吗?太后要去问问她的好侄女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害她!”
“那咱们可要将那个侍卫灭了口?虽说他昨夜没露馅,但若是太后娘娘想追查…”
毓盈贵妃摇头,“不必,太后能猜到是本宫,只要本宫还姓闻人,她就必然不会让此事和闻人氏扯上关系。”
“是,那盯着金花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