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楚旷没到演劲,纯粹的力量与演劲武徒相比,还是有代差。楚旷压根没想与他正面相撞。这两招,瞄准的就是他的“兵器”!
只是可惜李天晟用的不是大手印,否则自己拼个大枪断裂,有可能直接重创于他,剥夺他的战斗力。
楚旷对面,李天晟长刀出乎意料地炸碎,他突兀地落入了下风,悚然一惊。
李天晟慌忙摆出并不算太熟练的阴阳大手印,玄奥二气被捉入手中,一记生莲想往天上打去,腹中却突然狠狠一缩。
原来楚旷打出破绽后,并不贪恋强大杀招,竟双手弃枪,直接一招基础腿法的窝心脚,狠狠踹进了他的小腹中,而后又行云流水地踹了三下。
与那自天而落的一枪一样,这一脚明明是基础腿法,却又完全不同,威力也和认知中的基础腿法,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下李天晟双掌打空,腹部受踢,直接向后倒飞出两米,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下去。
看这样子,竟是短时间内没了战斗力。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围观武生反应过来时,楚旷已经退后好几步,踩着人群边缘,与围杀上来的众多武生战成一团。
“刚才,刚才我没看错的话,那是翡翠区吕家的落云十三剑?”
围观者中,一名佩剑的华服少年惊疑不定,立刻拉了身边认识的人叫道。
偷学他人的传承武学,这可是要么不死不休,要么不嫁不休的武道大罪!
“诶诶诶!谨言慎行!兄弟,你懂一点,但是懂得也不多啊。”
一个金纹蚕丝雪白劲装的翩翩少年一下挤了过来,摇头说道。
“哦?”佩剑少年不乐意了,“我听说楚旷出身贫寒,纯因为天赋不错才脱颖而出,但武学招法资源难得。我看,他如果不是偷学了一些他人的武功,哪有那个钱财,支撑他强到这个地步?”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兄弟,你想给楚旷站台,那不如说出个所以然来?”有人斜乜着眼神拱火,嘴角挂着嘲讽微笑,但也有人听了点头,满眼好奇。
金纹白衣的少年看了拱火的那人一眼,又往热闹喧天的斗场中一瞧,温和地笑道:
“楚旷刚才的枪招,确实有落云剑法凝冰刺的影子,但只有凝冰之锋锐寒势,却没有落云之下、方圆无蔽的招数之形。众所周知,武学之术,难学在细;武学之神,难学在深!
通过战斗或旁观,学习对方外在招数,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楚旷却通过悟性,领悟了其他武学的内在神韵。这一枪,显然是他在哪里观摩了凝冰刺后,受到神韵启发,所创出的一个残招!
而且,别以为楚旷两枪一脚,伤到李天晟,只是招数强大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他以逸待劳,又拦路横枪,逼没有经验的李天晟叫停了队伍,已经率先夺走了他的气势。
这种情况下,楚旷继续先声夺人,一招招精心设计下来,才能在面对演劲对手时,迅速击垮他,从而为他自己创造了下一步的机会——不然的话,一个演劲一直虎视眈眈,加以牵制,伋爻来了也未必敢一个打他们四十个。
所以,这小子不只是武学天赋,就连战斗战法,或许也无师自通了!”
“原来如此!兄弟高见啊!”
众人皆恍然大悟,佩服地看向解说男子——这人能说出其中精妙处,估计也不简单。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楚旷何止是天赋不错!
哪一个富家子弟,不会尝试学习多门武功?哪一个自视甚高的武生,没有向往过那种“观百家之长,成一家之术”的宗师风采?但多是无理取闹,自欺欺人罢了。
如今楚旷却迈出了第一步。
参加武考的,大多数还是一阶武徒和准武者,他们自知与楚旷、李天晟二人太过遥远,所以也兴不起什么嫉妒之心。皆是惊奇连连,不吝赞美、钦羡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