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根骨只是其一,主要家里还没有资源,武道真血枯竭后,身体素质提升困难。
但那些刚晋升武徒的武考学生,或者泡得起人造真血的富家孩子呢?
现在距离武考还有一个季度,他们和那些武生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怎么争?
光悟性好、武艺好,没用的。
那些武馆弟子、公司种子、家族传人,会的武学只会更多、更强。”
提到武艺,他眼神刻意点在了楚旷身上。
他本想故意敲打一下这个刺头惯犯,但两人双目一接,他心就突地一沉。
楚旷一双眼睛始终目光湛湛,和其他同学截然不同,哪有半分退缩之意?
他甚至直接站到了最前方:
“黎老师,联邦宪法规定,每一个准武者都有权利报名青苗武考。
而且,每一届武考,也都有不少准武者成功进入武院的。”
楚旷的意思很明白——机会始终是在的,就算最终失败,哪有不拼而弃的道理?
黎友元心里暗道麻烦,面色一拉:
“每一届,真血枯竭的准武者何其多,今年其他人都已经签了,你们不要给学校拖后腿。
楚旷同学,我记得你们班张元、张成两人,刚刚进阶武徒,马上要入武道种子班。
这种学生,他们文化课如何,我管都不管。
但你的文化课只有中等,一旦武道不成,哪门课又不小心挂科,学分不足,拿不到毕业证,
不仅升不了大专,连社会文职都很难找。
学校也是为了你好,你父母都不在,没退路的!”
听黎友元提到自己父母,楚旷眼皮一跳。
他勉强克制住了怒意,心底腾起一道熊熊火苗。
什么“不小心”挂科、
“万一”没有毕业证、
“自愿”弃考。
全区第一公立中学。
呸!
楚旷嘴唇蠕动,有些犹豫也许不该说下面的话,但扫了一眼仍在茫然的同学,心里终归是不舒坦,于是开口道:
“最近几年,一中次次蝉联翡翠区‘武院录取率’第一,果然是有原因的。
招生时候,我爸妈就是冲着这个名头才交了钱。
那是他们大半辈子的积蓄。”
许多同学听得目光一动,突然心有戚戚,脸色微沉。
是啊,报名参考的底层家庭准武者少了,学校的武院录取率不是自然就提高了吗?
但这对自己等人公平吗?
“你什么意思!”黎友元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楚旷与其直直对视,毫不退缩:
“青苗武考三年一届,而且年龄越大越难通过。
就算符合年龄,毕业后以社会武者身份参考,难度也会更大。
这一届考核,我必须参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旷眼不见为净,也不管黎友元要说什么,直接滑步溜出了办公室。
“我去劝劝他。”
刘明不想再接受同流合污的“新员工培训”,也不想听黎友元发飙,随便找个理由追了出去。
留下胖子面如肝色,继续对其他同学苦口婆心。
走廊上,刘明追上楚旷,并肩走着。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目光复杂,微微唏嘘:
“我刚来的时候,你知道其他老师都怎么和我说你的吗?
‘痴于武学,性格锐直,简直不像一个学生。’我今天算是懂了。
公立中学这一亩三分地,就算武道种子班的正式武者,也没你锐气。
可是,保住自己就挺好的。
你刚才没必要点破数据的事情,太得罪人了。”
楚旷平静道:“我知道他们倾家荡产,入校学武的心情。”
“好吧,不说这个。”
刘明无奈,低头思索了几秒,指向黎友元的办公室。
“报名的事情肯定不止一次劝。你下面三个月不会太平。
同年级有挑战制度,黎主任提过的张元、张成,本身就是校领导亲戚,肯定会帮他们做些事情,劝你改变主意。
这样吧,我在医院有个朋友,你去开个病假证明,然后自己在家练武。
以后每周末来我家一次,我给你指点武学。
这样应该能安心躲过武考前这一茬了。”
“……谢谢老师。”
楚旷听了,脚步顿住。
他原本有些沉郁的表情,突然一扫而空,眼神灼灼,呲牙一笑,面上多出几分张狂的味道:
“不过,您确实是新来学校,还不太了解。
如果是武考前一个月,他们经过了长时间的源气洗身,体魄大涨,或许还有可能对我做些什么。
但现在,他们不敢。”
楚旷突然抬脚转向,走向分岔路另一端。
那方向,是负责登记、组织挑战的演武处。
“另外,比起等待他们找我麻烦……”
“我更喜欢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