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句脑海中的那根弦当即绷紧。
做了秦淮这么多年的助理,容句早已经练就一副火眼金睛。也许是工作原因,秦淮并不是一个表情十分丰富的人,但细致如容句,还是可以从秦淮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面部表情中窥探出他的情绪。
事实上,容句发现在自家老板认识顾筠之后,这些表情突然多了很多。
容句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秦淮,熟练掌握老板的各种微表情更有利于她的工作。
就比如秦淮现在的笑容。
容句不由得在心里向那些不知死活的小混混投去一丝丝的同情。
如果不是那条可怜的小泥鳅留着还有用,他早就不知道成为哪块花圃的有机肥了。可惜苍天有眼,让他死的早了些。
容句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剩下的两个人会遭到怎样的报复了。
“他死的倒快。”秦淮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金属的钢笔笔盖被他“咔哒”一下扣上,皮制的老板椅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秦淮笑的阴鸷。有那么一瞬间,容句仿佛看到秦淮的身后张开黑色的羽翼,愤怒在空气中无情地灼烧着,发出冰冷又刺眼的白光。
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供秦淮利用,这或许是粉刺男梁文海生前最后悔的事情。
容句同情地看着秦淮桌子上的摊开的文件夹上的照片,他脸上那颗大大粉刺依旧扎眼。
“那我们需要提前收网吗?”她恭敬的问到。
因为梁文海的死亡,他们不得不重新制定计划。
“先看看警察能从他的尸体上挖出什么来再做决定。一个滥用多年瘾君子,我不信他的身上会干干净净。”
秦淮将手上的钢笔扔到桌面上,金属的笔管在和松木桌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发出重重的一声撞击。
容句盯着那只笔下面压着的档案,成箱成箱的违禁药品堆的宛如小山。
正如秦淮想的那样。
痕检的徐清风在法医进行完例行检查后把手伸进了粉刺男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