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生站在方渡身边，后者调整了位置，帮她挡住凛冽的海风。

“人太多了，吵得很。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听不清。其实也不用听，无非都是些斥责我的话，还有逼迫边玄明处罚我的。

长老们要将我逐出师门。堂主们补充，得先废掉功法，再逐出师门。”

木灵生如今用轻快的语气说这话，但方渡完全能想象到，当时她孤身一人，面对一堂的人，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

“那个草莲，还真是没干什么好事。”

他的语气有些冷淡。

木灵生也点头附和。

“她的突然出现，我现在看来疑点重重。但我当时太需要一个同伙了，旁的也没有多想。

那天在议事堂，吵了很久。边玄明一直没说话，直到大家都吵累了，他才开口。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给我的惩罚，竟然只是到望海峰去扫落叶。”

边玄明给木灵生的惩罚，相当仁慈。虽然望海峰的落叶永远扫不干净，但木灵生最起码还能保全自己。

“我当时庆幸他没有当众废掉我的功法，一旦这么做了，我就无力化形，真身必定会暴露在众人面前。

到那时，才是真的完蛋。”

木灵生说，她以为是她太幸运，边玄明突然不和她计较。

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对方之所以这样做，正是因为发现了她的真身。

“在议事堂的事结束后，他将我留了下来，问我为何要杀他。

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怕撕破脸，我说我的族人，就是因为边家而死。”

边玄明对于木灵生并非凡人这件事接受良好，他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而是带木灵生重新回到了那个山洞。

“你看看，山洞里，哪里有什么水牢。这些幻术残留的痕迹，我没有叫人抹去，就是留着给你看。木堂主，你是被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