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忙叫来身旁的银铃子,问今晚皇上有没有说在哪里就寝。
银铃子摇了摇头,含香就打定了主意,今夜对外宣称我感染了风寒不便侍寝,入夜后你进殿内伺候。
银铃子虽然不知道自家公主想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是公主吩咐的,她自然会照做。
皇上本来还在养心殿,批着折子,在眼睛感到疲累的时候才注意到,现在都已经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捏了捏眉心,揉了揉眼角,朝着外面喊了声,“李玉。”
“唉,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李玉听到皇上叫他也不在旁边的柱子靠着打盹了,使劲的揉搓了一下脸就进去了。
“传膳吧。”皇上看了一眼李玉,这是越当差越疲懒了,也不说提醒他到点吃饭了。
李玉受到了皇上的一记白眼,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他居然没过来说,“奴才该死,这就去安排。”
刚用上晚膳,皇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见敬事房的人来问了,皇上想也没想,直接就说了香贵人。
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香贵人说她今日染了风寒,不方便侍君。”小太监生怕这些贵人们赌气,拿他撒气。
“哦?那可有叫太医过去看看?”皇上进膳的手一顿,转头看了李玉一眼。
李玉赶忙说道,“听说宝月楼的已经请了太医院的李太医,说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染了风寒,皇上还是龙体要紧。”
“嗯,那就去…算了,朕今晚就歇在养心殿了。”皇上摆了摆手,让小太监下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去延禧宫吧,总觉得对待令嫔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感觉。
去坤宁宫吧,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那儿不受待见。皇后眼里跟瞧不见他这个人似的,该干嘛就干嘛,甚至也恢复了贤良淑德,还大度的劝他去那些年轻的妃子宫里歇息。
既然在哪儿都落不着好,在哪儿都不招人待见,那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养心殿批折子吧。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就退了出去,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
入夜后,银铃子悄悄地进了内殿,正巧含香还并未入睡。
“公主”银铃子进来后也并未点灯,只是小声的叫了句。
“你进来吧。”含香听到了银铃子的声音,直接就让她进来了。
“皇上今晚不过来,你把你的衣服脱下和我换一下。”含香一脸严肃的说着,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的凝重。
银铃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公主所说的去做了。
含香在换上宫女的衣服后,低着头出了宝月楼,直奔慈宁宫去了。看着巍峨的慈宁宫,含香的心里也是有一丝紧张的。
况且若这个时候公主已经歇下了,或者老佛爷已经歇下了,那么她前来若是打扰了二人,恐怕整个慈宁宫的人都会被惊动。
含香正在门口来回的踱着步,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正巧碰见了刚要出宫的星星。
星星在听到有人叫她后,调转过头来看着衣服的服饰,好像是宝月楼的人,可走近一看,却发现原来是香贵人。
“贵人深夜到访慈宁宫,可是找公主有事?”星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香贵人肯定不是来求见老佛爷的。
若是要求见老佛爷等到第2日,或者刚才就应该前去敲门。而不是在门口拦下她了。
“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同公主讲,公主歇下了吗?”含香一脸紧张的问道。
“并没有,公主还说恐怕宫门口会有什么人在等着奴婢,所以奴婢就出来瞧瞧。”星星这时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公主早就料到香贵人会来。“贵人请。”星星一脸客客气气的把含香给请了进去。
含香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她没有想到公主居然会料到,她会深夜来慈宁宫找她。顿时,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含香刚一到了慈宁宫,就感觉身上的寒气都已经散了许多,虽然说现在也没有刚下雪、融雪时那么冷了,可终究还是深夜更深露重的。
就这样,含香被星星带着,直接就带到了安可的寝殿。
而安可此时正坐在桌子旁沏好了花茶和糕点,正在静候着含香的到来。
在看到含香时,安可直接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这么更深露重的,真是劳烦你还跑一趟了。先喝一杯花茶,驱一驱身上的寒气吧。你要说的事,我心里大概有个谱,不着急。”
含香这才安稳下来,坐在凳子上品着安可这里的花茶,都说安可这里的花茶宫里最好喝的。
坐在凳子上时,还四处观望着殿内的摆设,无不彰显出奢华低调。只是大概的打量了一下,含香就低下头不再去看了。
喝了一盏花茶后,含香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过来,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和安可说着今日紫薇到宝月楼对她说的事。
“哦,没想到她还想到了要给皇上下药?”安可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确实对那个柔弱的紫薇改了观,对她刮目相看,出手就是一击毙命绝对的狠辣。“她可说要给皇上下什么药?毒药吗?”
“这个她并没有说,她只是说到时要我配合她就好,剩下的事都会由她来搞定。”含香细细地回想着,今日紫薇来到宝月楼后说的话。
“那我们就先不打草惊蛇,你回去后,明日请紫薇到你的宝月楼去,就跟她说你已经应下了这门事。”安可手上捏着茶盏,眼中却泛着幽幽的冷光。
“是,嫔妾知道了。那嫔妾就先告退了。”含香已经把事情都已经告诉了公主,觉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
“外面更深露重的,揣上个汤婆子吧。”安可地给含香一个汤婆子,又叫来外面的星星,让星星把自己的披风给含香一个。
含香也知道安可是为她好,也并不客气,直接就把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揣着汤婆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