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身子一软,直接像秋日的落叶一样瘫倒在地上。她眼睛瞪得贼大,似是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福尔康的头颅已经落在了旁处,眼睛还是不甘的睁着,看的格外吓人。
小燕子和金锁赶到的时候,就见尔康已经身首异处了,紫薇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金锁一时间被吓到了不敢上前,小燕子直接接过金锁手中的披风,缓缓且坚定地走了上去。把厚实的披风披在了紫薇的身上,拍打了一下紫薇身上沾染上的尘土。
看着紫薇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小燕子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劝导她,小燕子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半晌才开口,“紫薇我们回去吧,尔康这里有福大人他们在的,会处理好他的身后事的。”
小燕子真正担心的是紫薇,昨天就因为惊吓而发了一晚上的烧,自己和金锁是一刻都不敢放松,一直守在紫薇的床边。现在小燕子只担心紫薇内心崩溃。
紫薇挣开了小燕子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尔康缓缓的走了上去,看着身首异处的尔康,紫薇只觉得现在她连泪都哭不出来了。
福晋虽然有些不能接受,可已经成这样了,自然是要带着自家孩子走的。看着紫薇这副样子,福晋直接上去把紫薇推倒在一旁厉声道,“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为尔康收尸,我们自会处理好尔康的身后事。若不是因为你,尔康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都是你,你就克我们福家。”
福晋这几日的精神也紧绷着,已经濒临到崩溃点了,正好看到紫薇就好像看到了发泄口似的,拼命的朝她发泄着自己。这些日子紧张压抑不满的情绪。
福晋小心翼翼的把自家儿子的头,放到了她早已带来的盒子里。又招手,让家里的小厮把自家少爷的尸身给带回去。
而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紫薇,这才快速的下台。福伦在一旁只是冷眼旁观并未阻止,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家究竟还要分裂成什么样子?
只是如今他的长子已去,他虽已经对这个长子不抱任何期望,可这毕竟是他曾经日盼夜盼,盼来的孩子,他现在没有心思应付任何事情。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呢。
“哎哟,这福家最近是遭了什么事啊?怎么他的长子就要被砍头了?”
“谁说不是啊,去年不是说皇上的义女找回来,这福家的长子不是还跟着一同游街了吗?”
“谁知道呢?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怎么能不提心吊胆呢?”
三三两两的妇女凑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只是他们也不知道这福家究竟是怎么了,只能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啊,你们不知道啊?”这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瘦个的女人,不解的看着正在讨论的这几个人。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啊?”其中一个胖妇人,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瘦个的女人,言语间也没有特别的尊重。
“那是自然,我亲戚可是在宫里当差的。”瘦个女人抬头挺胸的说道,仿佛不是她家亲戚在宫里当差,好像是她在宫里当差得脸了一样。
“哟,是吗?那你细说说。”一听事情还有后续三两个妇人就众星捧月的把瘦个女人给围了起来,还说到旁边的茶楼里喝茶。
瘦个女人还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也是得意洋洋。“好啊,想要知道的就跟我上来吧。”
一听说还有内幕消息,大家直接蜂拥而至。茶楼的老板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这么多人,今日可以创下他历史记录的新高了。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瘦个的女人差不多把自己的消息,都已经传播的差不多了。
众人听的是津津有味,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
“这福家的长子这么大胆的吗?居然敢弑君?”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令妃娘娘已经带下了皇子,指不定是为人家铺路呢。”
“什么令妃娘娘?早就已经变成令嫔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顿讨论,众人听完皆是意犹未尽的走出了茶楼。
徒留下那个瘦个女人和茶楼的老板相视一笑。确实是他们家的亲戚在宫里当差不假,可今日她正好就是从那里经过,就是想要大家来他家的茶楼喝茶。
这不既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自己家呢又赚得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呢?大家都高兴。
紫薇被福晋推倒后 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小燕子等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之后飞快的跑上台,而后把紫薇的披风又紧紧的给她拢了一下,心疼的抱住紫薇。
“紫薇我们回宫吧,你还有我们呢。”小燕子轻抚着紫薇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
紫薇这时眼中却闪过一抹狠厉,她任由小燕子把她给扶了起来。是小燕子说的没错,她还有路要走,她还要替尔康报仇。
紫薇看着神情正常的走到了漱芳斋,可刚一进门直接就晕倒了,原来这一路上她都是顶着一口气,强撑着走回来的。如今好不容易走到了漱芳斋,她也算是放心了,直接就泄了气。
而旁边的茶楼上,安可兴致缺缺的看着小燕子搀扶着紫薇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看着她们的背影,安可制不住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真可惜。”
晴儿在安可的对面,虽然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可晴儿还是忍着没有干呕。可看着安可这副摇头叹息的样子,晴儿也是有些好笑的开口,“你这是怎么了?在可惜什么?”
安可给晴儿指向小燕子紫薇她们的方向,“你刚刚没有看到,我看到了,紫薇的眼神里分明有一丝怨恨。只怕她现在心里正想着怎么为尔康报仇呢。”安可信誓旦旦的说着。
其实在现代时,安可也是趁着闲暇的时间看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的。知道这种平时隐忍不发的人,如果一旦崩溃爆发,那么将是……
晴儿这么一想,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边搓着自己的手臂,边反问着安可,“可那福尔康犯的是弑君之罪啊,更何况皇上不是紫薇的亲爹吗?她总不至于向着尔康不向着皇上吧?”
毕竟只为千里迢迢从济南一路来到京城寻爹的事情。晴儿也是知晓的,既然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寻找自己的爹。会因为这一点小情小爱而牵扯到皇上的头上吗?
“恋爱中的人最是可怕,尤其是像紫薇那种的。”安可坐下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茶盏,茶盏里倒映出安可的影子。
“看来得想办法会会小燕子了。”安可看着桌子上的茶盏,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