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穆绾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却又被萧千隐狠狠踩在脚下。
穆绾死死咬着唇,眼泪流出而不自知:
“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动穆家!”
“不要动穆家……”
穆绾咽唔声传来,争斗多年她如何不明白萧千隐的手段,言出必行。
可她上有年迈母父,下有稚嫩孩童。
她怎能让满门亲眷陪她赴黄泉。
白色衣摆下长靴微微用力,穆绾便感觉胸口气血翻涌,萧千隐低垂眼眸。
“穆绾,你说我对不起季余,你又何尝对得起穆笙?五十步笑百步,何必呢?”
脚下人身子突然一僵,将头埋进臂间,像是所有生气全被抽走。
就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萧千隐,我们同样罪该万死。”
窗外水池被雨水溅出一圈圈涟漪,墨黑色鲫鱼在池底游走。
芭蕉叶轻轻晃动,似回不去的春秋。
————夜里
家主宿在了傅侧君房里,引得一众侧君小侍妒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傅云祁乃是皇商傅家的嫡出公子。
此刻他意识昏昏沉沉的躺在‘萧千隐’身下,与女人共同沉沦欲海。
床幔抖动,春风无限。
片刻后,‘萧千隐’素手挑帘,穿好衣服出了内室,只见外间萧千隐一身白衣端坐在案桌前。
手里的书已经看了大半。
‘萧千隐’撕去人皮面具,俯身对着主子拜了拜,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萧千隐这才放下书本,起身出了房门。
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月色朦胧,繁星满天。
萧千隐独自走在幽静小路,白色衣摆划过翠枝,带落片片绿叶。
首辅大人风流无双,后院美男无数。
这是整个临渊国众所周知的事。
有商贾,有江湖侠客,有高官贵子,他们无一不是对萧千隐有所求。
爱?
她们早已过了相信爱的年纪。
穆绾以为她下的药没有成功,其实她早就成了,只不过萧千隐伪装足够好。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堂堂临渊国内阁首辅竟是不能人道的女人。
她骗过了所有人。
一壶浊酒,一轮明月。
凉亭中酒香四溢,萧千隐举着酒杯与明月遥遥相对,孤寂如影随形。
人生半载,错错对对她从不后悔。
“季余,我不欠你什么。”
萧千隐双眼迷离,仰头饮尽杯中酒,眼神深远似在追忆之前的年华。
一阵风吹过,墨发飞扬又在空中垂落。
“我一不打你,二不骂你,更没碰过你,只是不要你罢了……”
“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与我何干!”
“我何错之有。”
女人歪倒在桌上,脚边散落数个酒坛,不经意间撞倒,轱辘轱辘的滚到地上。
“为何日日扰我清净,让我不得安宁。”
季余是母父给她准备的童养夫,二人可谓是一同长大,只是季余姿色平平。
萧千隐从不曾把心放到他身上。
梧桐县大旱三年,颗粒无收。
无数百姓被活活饿死,更是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那时,人不再是人。
而是红眼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