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头雾水,僵硬转头,一张满是沟壑的脸赫然入目。
看清那张惊惧的脸,太后瞳孔紧缩,一把捂住嘴,逐渐平复激荡的心绪。
“大祭司,更深露重的,你怎会出现在此?”太后深吸了口气,惊魂未定。
见她如此反应,上官春秋眉头舒展,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不过瞬息,恢复如常。
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我为何会在此,你心里应该清楚才是。”
闻言,太后一头雾水。
清楚?
她如何能清楚?
若非必要,她恨不得离这个阴森森的男人远些,又怎会惹上他。
能让他不顾时辰来寻自己,想来也就只有那件事。
思及此处,她松了口气,语气轻扬,“大祭司是想通了,愿意接受爱家的提议了?”
冒充陆凡的上官春秋满脸迷茫,故作深沉,心里却已经慌了神。
“我细细思索一番,觉得太后言之有理,不知太后可否详细同我说说?”
此言一出,太后愣神,一脸不解。
“大祭司此言何意?哀家只是担心你们的藏身之处泄露,这才建议换个地方,大祭司今夜前来,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太后面上不显,心里却直打鼓,忐忑不安。
上官春秋故作镇定,脑中高速旋转。
该如何才能不露声色套出南疆人的藏身之地呢?
见他迟迟不语,太后疑窦丛生,抬眼偷瞄了他一眼,对上那双浑浊的眼,心里咯噔一跳。
唯恐惹恼了他,太后慌忙移开目光。
她自以为做的隐蔽,殊不知在上官春秋的眼里,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太后对这位南疆大祭司惧怕不已,如此一来,倒是也能唬住她了。
原以为太后在深宫的勾心斗角中拔得头筹会目光如炬,心性坚定,还怕这点东西不够,孰料,就这么轻而易举。
此药物的幻象可是根据当事人的心生成的,太后越怕这位南疆大祭司,在幻想中就会陷得越深。
“你是在揣度我的心思吗?”
阴沉的嘶哑声在太后耳尖萦绕,她心里一紧,背后冷汗涔涔。
“大祭司言重了,哀家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大祭司可有看上的地方?”
上官春秋抿了抿唇,陷入沉思,不消片刻,缓缓开口,“既然是你提出的,想来你已经有了目标,是何处?”
“哀家觉得最西边的玲珑殿不错,大祭司以为呢?”
“既然太后说好,必定是极好的,劳烦太后与我一同过去吧。”
一同过去?
太后看了一眼天色,百思不得其解。
三更半夜的,为何要哀家同他一同前去?莫不是他要动手了?!
这么多年,大祭司如神兵天降,一路暗中相护,她可不信天下会掉馅饼,今日,他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太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迟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