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皆是聪慧之人，步秋仁的话语刚一落下，其余两人便迅速领悟了其中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姜大人未穿官服时，外表与普通女子无异，难以看出修为。但对方却确信姜大人会出手，并且会先于你，这是因为对方对你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刘少雄沉声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步秋仁颔首认同：”而且若是正常的故人看到我进入了镇邪司，只怕会立马过来攀关系，又怎么会是如此作派。”

“另外我初次来金曦城，目前为止都不算正式入了司，他们为何会如此了解我，若是故人，了解我也就罢了，还了解琉星师姐……说不通啊。”

他与姜琉星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而且还有一点晚辈想不通，如果对方有要事跟我谈，又怕司里知道，那为何对方要约在青楼？这地方虽私密，但也是人多眼杂，远不如一些深街小巷隐秘，难不成是怕我不认识路？”

“所以综合起来可以判断，想要和我见面的这人，或者这群人，一定是有问题，只是目前尚且不知道所为何来了。”

刘少雄听完步秋仁的疑惑，也在暗自思忖，片刻后，他眼神一动，内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有没有可能因为他们……”

“不是人？”

步秋仁与姜琉星一震，齐齐抬头看向了他。

“司隶意思是他们是妖？为何如此分析？”

刘少雄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

“因为只有在‘栖水阁’里，妖族的行踪才是最不会引起人注意的。”

“在金曦城，小坊市是不具备接待妖族行商也是不允许接待妖族行商的，唯有教坊司的栖水阁可以招待，一来是让他们有一个统一的落脚地方，二来方便集中监察管理。”

步秋仁闻言皱眉，神色间带着些许凝重：“那里面的歌姬都是……”

刘少雄摆了摆手，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栖水阁分东楼和西楼，西楼里主要接待妖族行商，这方面礼部还是有分寸的，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妖族，但是……”

他看了一眼姜琉星，斟酌着语句说道：“时间久了，有些禁令，难免成了摆设。”

步秋仁默然，他明白刘少雄的意思，只能心下告诉自己，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

看到步秋仁的神色变化，刘少雄心里默默颔首，继续说道。

“所以假如对方是妖族，约你到栖水阁见面，就说得通了，因为最平常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跟妖族有联系……”步秋仁苦笑一声，他想过自己前身身份的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刘少雄见状宽慰道：“也不一定就是妖族，这只是我们初步的分析，具体情况还未可知。”

“那司隶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步秋仁问道。

“还是去接触下吧。”刘少雄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至少现在可以确定有人认识你，你接触一下后，也有助于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此外……”

刘少雄看向步秋仁，犹豫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将刚才自己内心的想法透露给两人。

“你可能有所不知，侵袭青阳的那数千妖兵此时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流云遍寻不见，我们两卫最近在全力探查此事，却没有获得丝毫头绪，而偏偏这个时候，却疑似有妖族暗地接触你，而你又是那场妖祸之下的幸存者，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几件事中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所以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觉得你还是先去接触一趟，探探虚实为先，我稍后便修书通知杨都尉，看他能不能尽快赶回主理此间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