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钧听着那些话,却是干脆闭上了眼睛,连半点想要辩解的意思都没有。
并非他高尚到将生死抛到脑后,而是他已经看出来,太子殿下并不信这两个蠢货所言。
既然不信,还任由他二人在此胡编乱造,便直有一个可能。
他是在看戏。
这出戏杀青之时,便是他二人的死期。
若他们能聪明一些,少说两句,或许他还能看在被他们逗笑的份上,赏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反之……
可那二人不仅没意识到什么不妥,见乌钧一副任由闻祁处置的模样,反倒更来劲了。
不管他有没有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尽数安在了他的头上。
一人说得口沫横飞,竟不知死活的往前走了几步,一副为闻祁着想的模样。
语重心长道:“属下若是殿下,必不会留如此狼子野心的人在身边。”
旁边那人脸色骤变,赶紧一脚踹向他的膝弯,自己也赶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眼见他磕头如捣蒜,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属下该死,太子殿下恕罪的话,被踹跪下的人方才后知后觉。
他竟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以殿下的脾性,非得活剐了他不可。
“太子殿下息怒,属下方才昏了头,这才口不择言。
属下知道错了,属下该死!”
闻祁推开怀中的人,坐直了身体,眼底泛着噬血的光。
他看着因为害怕,将额头都重重磕出血的两人,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
“你二人方才说了半天,只说对了几句。”
“哪……哪一句?”
两人瑟瑟发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闻祁笑着看向闭目而立的乌钧,幽幽道:“不若乌先生替他们解惑?”
换句话说,便是将两人生死的决定权,交到了他的手中。
两人也并非真的蠢出生天,顿时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赶忙连滚带爬上前拽住了乌钧的衣袍。
刚刚骂的最凶那人,早已被吓得涕泪横流,求饶道:“乌先生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
另一人已经开始自扇嘴巴,一边扇一边道:“是我嘴贱,说了不该说的,乌先生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他说着,还伸手去扯乌钧的手打自己的脸,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心软。
方才亲眼见到两个同僚被拖下去,甚至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时,他们便领教过太子殿下的残暴。
怪只怪他们昏了头,没看清楚形式。
听着二人真情实意的求饶,乌钧缓缓睁开眼,对上闻祁那双看好戏的眼睛。
他嘴唇动了动,不带丝毫情绪道:“他们确实该死。”
此言一出,立即有四个侍卫进来,显然是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二人顿时傻了眼,甚至来不及骂乌钧一句,就已经被“咔嚓”一声卸了下巴。
听着那清脆的骨裂声,乌钧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闻祁看着他,笑容渐深。
他问:“孤送了乌先生如此厚的一份见面礼,先生可想好了如何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