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公孙鹤,襄阳世家长子,见过北瑞王爷,王妃。”
云暮极很惊讶:“你姓公孙?你可认识公孙象?”
公孙鹤还在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提到另一个与他同姓之人,身子微微颤抖:“认识,但是此人早前已因犯下罪行被族谱除名,我襄阳世家历经前五朝,代代出名臣,绝不能容忍被不忠不孝之辈留下世人口诛笔伐的污点。”
云暮极思索一番,假装漫不经心地翻阅战事笔录:“起来吧,本王记得,你世家祖上曾在西秦建国初时,靠贩卖木材发家。后来第五氏族异军突起,妄想要与高祖平分天下。英国公那时有点眼光,在其他富豪还在跪?第五氏族时,他直接散尽家财万贯,堵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要助高祖复位,高祖感激涕零,许诺在他成功称帝后,封其工部尚书。只是没想到,离称帝还差一年,英国公就与世长辞了。”
那是两百多年前的冰山一角的君臣约定,比起那些跟随高祖打江山,留下一世英名的有功之臣,他们是排在士农工商末尾的商人,处在朝堂之上不被重视,处在江湖之远受尽嘲讽。
史官从来都是带有主观臆断,对他们看不起的商人更是珍惜笔墨,所以英国公在秦书的列传里,有关他的大事笔录少之又少。
公孙鹤平复了心情,也明白云暮极意有所指:“王爷是说,公孙象那个宵小借雍王的羽翼庇护好以此扰乱中央牧场接下来的谈和,想让我这个作为他血缘关系最亲的堂弟前去说服他?”
云暮极却沉声反驳:“知己知彼,但不是说服,而是灭了他。”
“啊?”
公孙鹤大惊失色,王爷居然要让他大义灭亲?心想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还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吧?况且他还是雍王的谋士,雍王手握重兵,气势汹汹,天哪我怕他砍了我。
我打了云暮极的手一下,他肯定早上起来又贪了几杯,现在又猛起酒劲说胡话。
“王爷,纵使你不喜那雍王,你也不能对其谋士痛下杀手,中央牧场有多方势力掺杂,万一被人知道你们兄弟不睦,谈和就没那么顺利了!”
云暮极委屈地收回手,对公孙鹤说道:“本王会派些武功厉害的侍卫护你前去谈和,他是商人,说服不了时,可考虑给些小恩小惠,反正本王多的是钱。”
前面听着还正常,最后更是离谱了些,我扯了扯云暮极的衣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云暮极,待会跟我回去喝醒酒汤!”
云暮极微微叹声,继续埋头看书。
顾北邵拍了拍公孙鹤的肩,给他一副你懂的表情:“本国师派阿哲和你一起去。”
公孙鹤愣了一下神,拱手感谢:“谢王爷、王妃,国师大人。”
这时,我看向一旁沉默已久的老者,只见他徐徐向前,拱手以礼:“老身徐福,是黄河部落的族长……”
黄河部落?
黄石部落?
我与云暮极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