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需知躲闪的目光让顾北邵很快反应过来，后者很生气，他可是像挤海棉一样挤时间出来花心思酿的好酒，立即追问：“干嘛不把本国师的酒拿出来分享？”

“因为……”

顾需知也不好开口，毕竟这里人很多，虽然心里也清楚这人在外的口碑已经很差了，差到泥石流的那种。

云暮极冷哼一声：“你这玩意还是留给你自个儿试毒吧，没准轻则如泻，重则穿肠。”

……

把父女俩都安顿好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妩唤在楼道外一一点上宫灯，照亮一部分池塘花景，看清路后，我与她到附近随意走走。

“夜霁白！”

如此嚣张地叫我全名，除了顾老贼，还能是谁？

我扭头看得一片乌漆嘛黑，按理说满头白发应该会很显眼才是。

“我在这里！”

我真是乐了，顾老贼居然乘了一条小舟过来，在荷花池上像幽灵一样飘飘荡荡。

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有事吗？”

顾北邵深邃的目光久久落在我身上，嘴角上扬：“不做点别的，一起聊聊人生呗。”

妩唤在身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微微放下心，转身在这池塘边上漫步，顾北邵走在我身后，与我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跑这干嘛？”

顾北邵别看总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混混模样，他开口的声线是非常儒雅好听的：“都说了找你聊聊人生，不然你怀疑我有其他目的？”

“我没有怀疑你啊。”

我走得很慢，这儿有座小土丘，土丘上有一块宽敞的石凳，想着有点累儿，便坐上。

身后哪还有妩唤的身影，早被这老贼找人给引走了。

“碍事的人走了，我可以畅所欲言了。”

顾北邵自信满满，他也踏上这座土堆，我以为他也要坐石凳上，一手把一边空的霸占住：“你给我注意点分寸！”

不妙，顾北邵说了一句：“强龙难压地头蛇。”

结果他还是如愿以偿地坐到我身旁，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流氓做派，那时他是国师，我为郡主，虽然身份差太多，但是都经历过市井生活，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聊。

但是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却与以往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