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凉一说又勾起我对此书的好奇心,说不定将来真有大用,送上门来都不要,未免可惜了,但我脑海一直闪过仙滕的嘱咐,内心好生纠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等等!把书留下吧。”
我回过神来,不知云暮极何时带人拦下了欲上马车的习凉。
习凉吃了一惊,朝我看了一眼,面带忧色,只得收回脚步,向云暮极拱手以礼,哪知云暮极不等他发话,直说一遍:“把书留下,没听懂吗?”
习凉十分忌惮他,略带犹豫,我赶忙上前把他们隔开,拉着云暮极到一边去,低声问:“阿极,仙滕不是告诫过我们不要收下那本书吗?”
云暮极却拂开我的手,心意已决,眼神示意金侍长过去接过北斗弟子手里那本书。
习凉忍气吞声,默默看在眼里,对方气势很足,他不敢贸然多说什么,转头看向我,礼数周全:“愿王妃福泽安康,今后就此别过吧。”
马车滚滚渐渐远去,我内心一半窃喜,一半忧愁,得此书不知该不该高兴。
以前就出过镇国神兽的预言,那时候矛头都指向我就是那只镇国神兽,引来不少四国之敌的注目。
云暮极本来不信这些,但经历过亲人的背叛和朝堂的嫌弃后,他便开始借助神棍的力量步步为营,最后越陷越深,沉迷得无法自拔。
我不是没提醒过他,但他性格执拗的很。
于是,午休过后,我只身一人来到后花园,找上仙藤。
“收了就收了吧,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仙滕的答复轻描淡写,我内心却不安定,习凉对我的善意提醒让我总感觉将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将习凉对我说的话与他说一遍。
“本座没有什么能帮得到你的,你既然选择这条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或者你也可以反悔,但是云暮极可不会轻易地放你走,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仙滕说完就下了逐客令,与其说是赶我走,不如是他自己要飞走。
回去之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离开城主府。
黄昏,云暮极去料理商事,金侍长原地待命,护我周全。
马车内我哄着尚微入睡,路途颠簸,我也不由泛起一阵困意,闭着眼睛朝外面骑马的金侍长含糊地问了一声:“北斗赠的那本书被他带回去了吗?”
“是。”
金侍长无过多感情地应了一声,然而又多嘴一句:“王爷命属下等莫要谈论此书。”
我放下马车帘子:“知道了,我不为难你了。”
尚微半睁着小眼,小嘴呼着细微的鼾声,看着她玉雪可爱的睡颜,我不忍再逗她玩。
唉,都说儿大随母,女大随父,这孩子长得真是越来越像他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