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与尉缭相视一眼,眼角微动。
尉缭开口道:“公输将军,本国尉与公子俱在,有事进来回话。”
话音刚落,公输越就直接迈步进了厅内,躬身施礼道:“公输越,见过公子、国尉大人。”
尉缭抬手道:“免礼。”
“回禀公子,公输越汇报!”
赢高闻言顿时心里一震:“讲!”
“公子,家主闻听公子讯息后,十分激动,特命末将前来,确认公子何有方便?”
赢高微一思索便道:“除却后日与20日,本公子随时方便。”
“公子,那不知此时是否方便?”
赢高眼前一亮:“莫非公输家主此刻就在院外?”
“公子圣明,家主确是与末将一道过来了,只是未得公子这命,在院外待命!”
尉缭眼睛一亮,躬身道:“公子稍等,尉缭前去迎接公输家主。”
赢高微一思索:“可!”
不多时,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尉缭当选迈步入厅,紧随尉缭进来一人,身材高挑,魁梧有力,身高约有2米,一缕长须,飘于胸前,双目清光爆闪,一幅得道高人的表现,来人快步走至赢高身前三尺,躬身跪拜道:“贱民公输博,见过三公子。”
随后而来的公输越,亦是连忙随着跪俯于地。
赢高急忙伸手相搀:“公输家主快快请起,公输将军亦免礼!”
一阵寒喧之后,分宾主落座。
“不知公子,命小儿招贱民前来,所为何事?”
“公输家主客气了,本公子向来仰慕依智祖师,然,苦于非是同祖师同一年代,生不逢时,今日偶遇祖师后人,岂能错过,是以,才命公输将军传与家主一见,果是闻名不胜见面,家主风采,胜于常人。”
公输博急忙起身躬身辑首道:“公输家何得何能,能得公子看重,先祖一生,亦是怀才不遇,不得已,才屈于墨家,若先祖有幸,得遇公子,先祖之幸,公输家之幸!”
“家主过誉了,依智祖师之能,后世自有论述,只是,公输家之事,本公子想一闻家主之言?”
公输博怔了一下,沉吟道:“公子何意?公输家有何事?恳请公子明言?”
赢高亦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公输家主,本公子不喜俗礼,吾等有话不妨直言?”
“恳请公子实言以告!”
“公输家主,不知公输家与墨家之事,家主以为应当如何?”
公输博闻言,脸色凄苦的道:“公子,公输家当之如何?又能当如何?当年自屈于墨家之后,公输家一厥不振,自此不复昔日景象,而我公输家,亦在百年后,一分为二,齐国与大秦,且两家当年以先祖立誓,先死不相往来,时至今日,虽无家仇,但有国恨,至此,公输博方知当年之家主何等英明,为保公输家不至断代,一力当之力分二家,博虽同情,但不敢祖先教诲,时刻以秦人自居,若论及与墨家之事,先祖尚只能引以为憾,吾等又将如何?且今日,墨家势大,公输势微,但求墨家不再封杀吾等,亦是祖上积德!”
赢高闻言,顿时心里增添半分喜色:“公输家主,若是墨家不再计较当年之事,且愿与公输家一同为大秦振兴,与尔联手,尔以为如何?”
公输博闻言神情顿时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怔怔的道:“如何可能,墨家如此势力,何时曾放过公输一族?”
“家主不需为墨家之事忧心,本公子只问,若有可能,公输家可愿与墨家携手,为我大秦开创盛世?”
公输博脸色百变的道:“若得公子调和,公输博自当愿意,昔年,先祖屈于墨家之手,若有机会,公输家当一雪当年之耻。”
赢高突然开口问道:“即使没有赌注,家主亦愿?”
“若能时时与墨家一较高低,有无赌注,有何必要?”
赢高闻言大喜,只是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的道:“若是大秦有一需要,而此事需要公输与墨家联合,方能解决,公输家当得如何?”
公输博闻言没有思索,而是蓦然一声长叹:“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无国哪有家,没家何有国,有国而有家,先国而后家,若此事仅得墨家携手方能解决,公输家,无有公输家又能如何?”
赢高闻言,起身离座,躬身一拜道:“家主大义,赢高佩服!”
公输博急忙离座跳起,而后躬身跪倒在地:“公输博何德何能,敢当公子一礼,公子莫要折煞贱民。”
赢高正色道:“不,公输一族,非是贱籍,尉缭……”
“下臣听旨!”
“自选拔之后起,本院落自归公输家使用,专供军械研究之用,若是公输家有贱籍或奴籍,即日起,免去处罚。”
“诺!”尉缭躬身领命!
公输博哭诉道:“谢公子大恩!”
“公输家主不必如此,若是研究得以进度,本公子当论功行赏,断不会使公输一族落于人后。”
“谢公子大恩!”公输博再次跪拜道。
赢高搀扶起公输博,一行几人,再次落座后,赢高又将准备筹建军械研究所以及相关的一些安排,还有一些准备做的动作,一一向公输博细细描述了一番,而公输家,亦是在上古时期,唯一能和墨家一较高低的氏族。
而公输族人,因为公输班的战败,二百多年的忍气吞声,一直忍辱负重,亦是早已憋屈到了极致,一直苦无机会,虽然在临潼暂居,但是亦是早已有心一鸣惊人,如此一来,二者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