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半天,秦始皇微红了脸,“以后没有通过之前,不准你使用自己创造的字使用。”
“诺!”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以及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吾的,本王不怪你,知道你一心也是为了大秦。”
赢高白了一眼秦始皇:“父王,能不能在我说之前,您先答应我一件事,这次是认真的说。”说完,很是认真的盯着秦始皇的眼睛。
初见赢高白了自己一眼,秦始皇也是无语,接着又听到赢高如此正式的和自己说话,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
“怎么?本王问你些事情,还要和本王谈条件?”
“父王,你看看你看看,这话咋说呢?如何是跟您谈条件,再说了,你这么可不行,虽然您是大王,可是也不能老是这样,你看看大哥在你面前都成什么样了,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你再去看看,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家里,哪个父亲像你这般严历的?”
“皇家教育,如何是普通人家能比?”
“这话我就不认可以了,父王,难道大哥就不是人?您虽然高高在上,但骨子也一样是个人啊,受伤您也一样会流血,磕着碰着一样会疼,难道说,你平时就不会孤独?平时就不会难过?平时就没有开心?”
“那……”秦始皇一阵无语。
“父王,要我说,您这样是不对滴,首先,你是一个父亲,然后,是赢氏之主,最后才是大王,当然,这也都是一样,可是你不能因为你是大王就不要了其它的身份,因为你是大王,所以你就可以远离亲人,高高在上,我想问问您,你什么时候怀里抱着孩子,听听我们兄弟之们的委屈,听过我们兄弟的哭诉,我们兄弟可以无拘无束的抱一下您,享受一下您的怀抱?”
说完,赢高直接冲进秦始皇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秦始皇的腰,把头深深的埋进了秦始皇的胸口,,结果,一冲到秦始皇怀里,心神激荡之下,就放声哭了出来。
赢高哭不是因为委屈,更不是因为秦始皇的说教而哭,只是因为突然之间,来到了秦朝时代,近一个月以来,没有一天不在紧绷着神经,而且,因为已经是公元前227年春末了,即将入夏,算来,最多十几年,这个大秦即将陷入了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一个人孤单的在这里活着,又是一个如此年轻的身体,顾虑太多,如果不是身上这层公子的光环,估计也早就被人宰光剥净检查了,不说其它,就只是墨工和许地平时看他的眼光,那都是赤裸裸的欲望。
再者,能够冲入到秦始皇的怀里,幼小的身体在父亲怀里,突然之间感受到的温暖,让他暂时放下了一切,同时,也开始享受这个时代带给他的温馨和温暖,再者,虽然秦始皇严历,但是那种种举动之下带给他的关怀和亲切,亦是让他心中温暖,种种条件之下,咱们的赢高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放声痛哭了起来。
秦始皇突然感受到怀中带来的冲击,又蓦地被赢高的哭声所感染,无处安放的双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的晃了几下,缓缓在落在了怀里赢高的身上,轻轻的拍了拍,轻声道:“高儿,父王对不起你们,是父王错了,乖,别哭了……”
感受到身上的轻抚以及怀里的温暖,心神俱疲的赢高,终于放下了一切,在秦始皇怀里放声大哭。
扶苏看着拥抱着大哭赢高的秦始皇,再看着秦始皇轻柔哄着怀里痛哭的赢高,那满脸的慈爱和宠溺,亦是忍不住眼中泪花迸现,轻声的哽咽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赢高疲惫在秦始皇的怀里疲惫的睡了过去,轻轻的抱了睡了过去的赢高,第一次,秦始皇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情,那么温馨,那么让人留恋,竟然有着一种让他不舍得放下的冲动,是啊,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多少年了,只是年幼的时候,自己抱过婴儿,但那也是极少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是以着一种刚强、威严的态度面对着世间的一切,可是,今天,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受,就像是很小的时候,那个久远的时候,在遥远的赵国,他还很小,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知不觉,秦始皇感觉手臂微酸,轻轻的抱起赢高,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将赢高放在了床上,给赢高盖好了被子,看着熟睡的赢高那稚嫩的小脸,心底顿时涌上一阵强烈的自责感。
转回自看着不远处也在哽咽着的公子扶苏,轻声的道:“吾儿扶苏,别哭了,来,父王是不是也很久没有拥抱过你了?来,让父王抱一下……”
扶苏骤然听闻秦始皇言语,听到可以拥抱一下秦始皇,猛然间睁大了双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诧异的看向了秦始皇。
看着扶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自己,秦始皇心中的自责感越加难受了,轻声道:“来吧,吾儿扶苏,让父王抱一下你……”
“爷……”扶苏也是几步冲到秦始皇跟前,双手一把猛然间抱住了秦始皇的腰围,在秦始皇怀里放肆的哭着。
秦始皇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扶苏的背,看着仅比自己低一头扶苏,心中亦是无限感慨,“扶苏已经年逾15了,按大秦律,再过几年就成年了,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此时已经结婚成年了,战场上亦有不少15的孩子拿着武器保家卫国了。”
父子二人拥抱许久之后,才在茶台上重新坐了下来,扶苏亦是没有了之前那种畏惧感,和秦始皇亲热的聊着来到高陵这近一个月的感受。
秦始皇仔细的听着扶苏的说话,偶尔也问一句。
从扶苏嘴里,秦始皇知道这近乎一个月以来,赢高的拼,赢高的聪明,赢高的指挥和赢高的安排,自己这一路上走来,也只是看到了有几个巡逻的士兵,其余的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没有人去拿鞭持棍的威胁,也没有人去监工,每个人都在自觉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也都在认真负责的完成着工作。
还有那些个眼花缭乱的新式产品,工具、纸、笔、还有武器、水泥、红砖,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等着自己,而这些东西的产生,也不知道赢高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技术和能力。
原来荒凉一片的高陵,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直接大变了模样,轰轰烈烈的几千人,在高陵做出了如此之大的改变。
秦始皇不知不觉中,在木屋这中已经和扶苏聊到了中午时分,直到侍从进来问是否可以开饭,才吵醒了熟睡的赢高,终于安稳的睡了两个时辰的赢高,精神大振,看着秦始皇的眼色,也亲热了许多。
吩咐侍从新烤肉整好之后,吃着赢高研究的烤肉,秦始皇也是胃口大开,看着众人大口的吃着烤乳猪,赢高心里想着:“饲养场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又可以有了可以随意吃的牛肉,也可以增加肥料,不像现在,牛肉管制,吃头牛都困难。”
等到吃了午饭,父子三人又坐在了茶台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高儿,父王知道之前过于严苛,今后呢,父王尽力纠正,所以,高儿可以说是大功一件。”
“父王,儿臣不敢居功,是父王心里疼爱我等兄弟姐妹,所以才能够感受到这种亲情,没有父王的大秦守护,也没有办法能够享受这种天伦之乐,所以,父王的付出,是守护了无数的家庭和百姓。”
“哈哈哈……还是吾儿说话父王爱听。”
“父王,其实,连年征战,大秦内部已经极度空虚,800万老秦人,已然虚到了极致,再加上酷刑严吏,百姓的生活已经不堪重负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里,仅仅的一点黍米,就可以让无数的人争破了脑袋,大秦看起来风光无比,其实已然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了。”
“高儿为何如此之说,我大秦现在国富民强,对外战无不胜,对内国安民定,何来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说?”
“父王,您有多久没有出过宫了?不说皇宫外面,就是咸阳城,包括咸阳城周边,你去看看百姓的生活了没有?您可知道,不敢说咸阳百姓衣不裹体,但基本差不多了,老秦人尚且如此,那秦国其它的百姓呢?水能载舟,亦可覆舟,百姓不能安居乐业,那又哪来的岁月静好?”
“百姓,普通百姓只要能够吃饱睡暖岂不足以?”
闻听此言的赢高心道:“果然如此,在秦时,还没有认识到百姓的力量,只是统治者治下工具罢了,虽有诸子百家,但是,更多的不过皆是为了名利和追求欲望罢了,即使是霸道的儒家,还有在秦国强盛的法家,皆是为了统治者能够更好的统治罢了。”
想至此处:“父王之言大谬,孟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君者,不能给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安全的环境和良好的生存空间,那么这个政权很快就会被取缔,这也是为什么自三皇五帝以来,政权屡屡更迭,即使800年周天子,亦是无力回天,至今而言,为何齐国和楚地相对安定很多?首要原因就是富庶,百姓生活安稳。
再者就是,为政者,渔民百姓、横征暴敛更不可取,昔日周幽王、周历王之流皆为教训,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秦始皇喃喃的道。
“是啊父王,统一六国,您将功盖三皇五帝,千古一帝,是以我才说您是皇帝,自当开千古之治,盛世之风,轻徭薄赋、重视教育、鼓励农业,发展商业,才是巩固帝国的根本,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我们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噢?很大?”
“父王可知,西域诸国之西还有多大?匈奴之北,又是何处?以及百越之南,还有诸多国家?”
“啊!”秦始皇吃惊的看向了赢高。
“西域诸国之西,还有安息(帕提亚)帝国、孔雀王朝,马其顿王国、迦太基、塞琉西帝国、罗马共和国,以及埃及帝国;匈奴之北还有罗刹国、本都王国,往南的话,百越之南,还有越南王国、占婆王国、逝利佛、缅甸、暹罗,所以,父王,其余几国之战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这个世界很大,你可以做的更多,做的更好!”
秦始皇听着,张大了嘴巴,这个解说彻底的刷新了秦始皇的认知。
“那为什么这么多的国家和地方,吾却从未听闻,为何也没有从资料和文献上看到过?”
“因为太大了,也太远了,一个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够走到最远的国家,其它的国家亦就好比我们七国之间一样,只是内斗,而没有对外发展,这就是教育的意义和知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