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认真听着,自己也会根据实物提出自己的意见,就比如,她指着水凝草和血囊草的叶子说,“血囊草的叶子脉络偏红,水凝草的叶子就跟普通草药一样,是偏深的。”
云巫脸上露出笑意,鼓励她道,“还有呢,你尽管说,若是有什么不对,我会提醒你。”
教一个基本功扎实、又有天赋的巫,实在是一件容易并且还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尤其是眼前这个雌性态度还是十分端正,哪怕有时与自己意见不合,也会很谨慎用词地说出反对自己的原因。
云巫愈发觉得小禾若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巫该有多好,那一定是件能让他非常骄傲的事。
“好。”
郁禾眉眼弯了一下,就是指着水凝草和血囊草又继续说了起来,“水凝草和血囊草的形状虽然相似,但水凝草的叶子边缘光滑,血囊草叶子边缘有细刺。
再就是,水凝草没有血囊草的气味那么刺鼻,晒干的水凝草闻着几乎没有味道,只有将它捏碎碾磨在手里才能闻到一点清香,而晒干了的血囊草不用任何处理,也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说得不错。”
云巫大人微微颔首,显然是认同了郁禾的观点,但郁禾察觉到他表情里似乎是还有些话要说,可等了一会,没听到他继续开口。
反而是身后传来白澜的声音,“吃饭了,阿禾。云巫大人,祭司已经先上桌了。”
云巫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对郁禾补充她还没想到的两点,“两株草药味道和枝干形状,你没有注意,这两样也是判断它们哪株是水凝草,哪株是血囊草的要点。”
郁禾脸上露出几分恍然,她当然不是没注意这两点。
只是云巫才教她不久,她不好表现得太出色,一旦让云巫觉得他没什么能教她的,失了教她的乐趣,那她想让他教她更多的本事,就很难了。
“看我做什么?”
云巫走在前面,郁禾从仓促出去的时候被白澜拉住了手。
见他看着自己,郁禾瞥了他一眼,这么看她做什么。
“云巫大人心情很好。”
白澜心知巫跟巫之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愉快的,而云巫其实好,却不代表他一点脾气也没有,相反人很傲气。
能让他这么短时间内就认可她,阿禾怕是做得比他想象中得更好。
“那样不好吗?”
郁禾眉眼弯弯,“云巫大人教得开心,我能学到的东西也多。”
“阿母的好友羽巫也能教你。”
这是白澜不太明白的一点,她如果想让人教她识药辨药,羽巫不也可以?
“我知道,月姨若是在羽巫面前去提一句的话,羽巫一定会教我。
但是,我和羽巫都是雌性,当然不是说我们都是雌性,她就会对我有什么意见一样,会藏着掖着,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教我。
而是我们两个都是雌性,很多话就不用顾忌,什么都能说,她教我的话,我们能聊的话就会很多,一旦说过头,就很容易分神。
最后还有一点的是,我见过羽巫她,感觉她的性子是很豪爽大气的那种,但我性子细腻、敏感。
我们两个相处若是愉快倒好,肯定不会影响到月姨那。但只要有一点不愉快的话,月姨夹在中间就要当和事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