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里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陈母缓缓走了出来。
“浪娃儿,这徐小冬到底是咋回事啊?咋发这么大的火?你两吵起来了?”
陈浪看着母亲脸上残存的一丝惊魂未定,知道陈母应当是听到了自己和徐小冬的争吵,微微叹了口气,说:“妈,您别担心。这徐小冬想占咱家便宜,给我轰走了。”
“占咱家便宜?咱家有什么便宜好占的?”陈母满脸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陈浪扶着母亲坐下,“妈,是这样的,村里要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要重新分田。”
“浪娃儿,这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个啥,而且如果要给咱家分田,这应该是好事啊,徐小冬要占啥便宜给他占就是了,啥能比分田这事重要。”陈母急切地问道,她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陈浪耐心地解释道:“妈,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就是以后每家每户按照人头算地,自己种自己的,收成也归自己。咱家三口人能分六亩地呢。”
“啥?六亩地?浪娃儿你没有在哄妈玩吧。”陈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似乎生怕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母才缓过神来,声音微微颤抖地说:“这……这可真是不敢想啊,咱家能有这么多地。”
陈浪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妈,是真的。也正是这样,方才徐小冬想要以一亩地三十块钱的价格租咱家的地,你说我怎么会肯?”
陈母一听,刚刚的喜悦瞬间被愤怒所取代,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怒火:“这徐小冬也太黑心了!怎么能这样算计咱们家!咱家可就指着从地里刨食过活呢,他怎么能这么干!”说着,她气得双手都有些发抖。
“妈,您消消气,来喝口水缓缓。”陈浪赶忙倒了一杯水,递到母亲手中。
陈母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眼中的愤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怯懦。
她拉着陈浪的手,忧心忡忡地说:“浪娃儿啊,咱这算不算把徐小冬得罪死了,他是咱村上的大队长,他哥还在市里当官,以后他要是报复咱,暗地里给咱家使绊子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日子可怎么过......”陈母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妈,您别担心,咱村里这么多姓陈的,还能怕他一个外姓来的不成?他要真能只手遮天,犯得着来我们家和我们商量?”
陈母听了儿子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叹气:“唉,希望如此吧。眼看着家里一点一点好起来了,可不能被他给搅了。浪娃儿,你可得小心点,别跟他硬来。他毕竟大小算个官,老话都说民不与官斗,咱得智取。”
“我知道了,妈。您就别操心了,回屋好好休息。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陈浪自诩有系统和重生的记忆在,压根就没把徐小冬放在眼里。
陈母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回屋去了。
陈浪坐在屋里,心里不断翻涌着前世与徐小冬的记忆,试图分析出接下来徐小冬接下来可能的报复。
一夜无眠。
第二天晌午,太阳高悬在天空,炽热的阳光烤着大地。陈浪正在院子里整理一些农具,准备为即将到来的耕种做准备。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听到鼻涕娃那带着焦急的呼喊声:“浪哥,浪哥,你快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