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镇上的供销社。
“鼻涕娃,走啊,一起进去瞧瞧。”
“浪哥,我...我那个就不进去了吧。”
“咋就不进去呢,里面又不吃人,走嘛。”
“浪哥,那个,我...我今天中午有点吃坏肚子,这会着急解手呢。”鼻涕娃支支吾吾地说着。双脚像生了根似的站在供销社门口,怎么也不肯迈进那扇门。
陈浪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瞬间明白了,这鼻涕娃定是舍不得花钱,不好意思进去。
不过也是,这个年代谁手里能有几个闲钱,能吃饱穿暖已是天大的幸福了。
陈浪并不打算揭穿鼻涕娃,只是笑了笑,说道“那行,你先去找地解手去,一会儿咱在南门裁缝铺子那碰头。”
鼻涕娃如释重负,赶忙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陈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唉,鼻涕娃前世也是个苦命人,上一世我没本事帮到你,这一世我陈浪怎么说也得拉上你一把。”说罢,转身走进了供销社。
“老板这书包怎么卖?”陈浪指着一个军绿色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单肩帆布包问道。
“老款布包啊,5块,你要买的话,还送你两根铅笔。”
“你们这复方磺胺有的卖不?”
“有,一瓶3块。”
“一瓶是一百片,早晚服两次,能吃个25天,买上4瓶这个冬天妈的病不说治好应该也不至于恶化。”
陈浪思索片刻后说道:“四瓶复方磺胺再加上刚那个书包。”
“好嘞,承惠17元。”老板手脚利落地将四瓶复方磺胺和书包整理好,连同那两根铅笔一起递给陈浪。
陈浪接过东西,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从兜里掏出方才卖猪得来的钞票,一张一张地数给老板。
“安安的学费是20,镇上裁缝买套成衣估摸着也得10块钱,还能余下个几块。”陈浪盘算着,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包产到户分田了,原本想的是开春再播种的,但‘抗寒I’词条在手的话,得改变一下原本的计划了。”
陈浪拿着买好的东西走出供销社,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南门裁缝铺子走去。
“浪哥,我在这呢!”鼻涕娃一手捧着个布包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
“鼻涕娃,你手里拿着的是啥?”
“这个啊,这是我刚从一个老大爷手里买的萝卜种子。”
“萝卜种子?你买这个干啥,咱村里这玩意一抓一大把,你指定是遭人骗了。”
“哎呀,浪哥,啥骗不骗的,我看那大爷刚真挺着急的,他说他家里有人生了重病等着用钱,这才不得已把这萝卜种子便宜卖了。我想着咱村里虽然有种子,可多备点也没啥坏处不是。再说了,我看这种子颗粒饱满,不像是坏的。你看嘛。”
鼻涕娃打开布包,献宝似的拿给陈浪看。
陈浪低头瞧了瞧那些萝卜种子,一道久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叮,宿主首次发现优良种子,词条复制功能解锁。宿主接触物体后可花费系统点数进行词条复制。”
陈浪心中一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抬起头对鼻涕娃正色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买的种子不赖,你花多少钱买的?”
鼻涕娃挠着头,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两毛钱?贵是贵了点,但这个质量倒也当得起。”
“浪哥,是...是两块钱。”鼻涕娃嗫嚅道。
“什么?!你疯了不成?两块钱都能买十包这样的种子了,不行,不行,刚那老头在哪,你指定是遭人骗了,我去给你讨回来。”
“浪哥...别去了。那大爷看着真不像骗子,再说了谁会拿自己家里人出来骗人呢?咱就当做好事积德了嘞。”
“你呀,就是心太善。这样,你把种子给我,我两块二收了。”
“那怎么行!浪哥,你要是想要拿去便是,何必给我钱呢?”
“什么行不行的,你刚刚不是也说了这种子不错,我给你你就收着。”陈浪从兜里拿出钱,硬塞到鼻涕娃手里。
“不行,不行,浪哥,这钱我不能收,我要是收了,回去淑芬准得指着我鼻子骂呢。”
“你还知道弟妹会骂你啊,那你被人骗两块钱回去,弟妹就不骂你了?你就当这钱是我给弟妹和你娃的,弟妹才出月子,你娃也还小,正是用钱的时候,你就当是我给娃的。”
鼻涕娃听了陈浪这话,犹豫了好一会儿,红着眼眶还是把钱收下了。
“浪哥,你这让我咋感谢你才好。”
陈浪摆了摆手,说:“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走,咱先去裁缝店里给安安看身衣裳。”
“对对对,光顾着说我,险些把正事忘了。”
二人转身走进了身后的裁缝店。裁缝店内,各种颜色的布料整齐地挂在墙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的柜台上,泛起温暖的光晕。
陈浪和鼻涕娃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适合安安的衣裳。裁缝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想买点啥呀?需不需要我给二位介绍一二?”
陈浪点点头,“家里妹妹上高中,想要给她添置身衣裳。”
“哎呀呀!高中生呐!了不起了不起!红霞,把店里最好的那几批料子给我拿过来。”裁缝店老板朝着里头喊道。
“师傅,来啦。”随着一声清脆的回应,一个年轻的姑娘捧着几匹颜色素雅的布料快步走了过来。
“二位,您请看,这些是苏绣,都是店里最好的料子,质地柔软,颜色也适合。”
陈浪接过布料,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质感柔软,色泽纯正,确实是好料子。他转头看向鼻涕娃,问道:“你觉得咋样?”
鼻涕娃挠挠头,“我也不懂这些,不过看着确实挺好看的。安安妹子穿上肯定好看。”
陈浪点点头,将布料递还给裁缝店老板,问道:“老板,这布料做一身衣裳得多少钱?”
老板略一思索,说道:“这苏绣的料子可不便宜,加上手工费,得一百八十块钱。”
“一百八十块钱?”陈浪和鼻涕娃都被这个价格惊得瞪大了眼睛。
“苏绣嘛,价格肯定贵些,而且家妹考上高中,这往前放那高低也是个状元料子,不是苏绣哪能配得上家妹的身份?”
陈浪皱着眉头说道:“老板,这价格也太高了吧。我们这庄稼汉哪能掏出这许多钱?”
“原是个穷酸泥腿子,还妄想家里出个文曲星呢。”裁缝店老板轻啐一声,小声嘟囔道。
“红霞,你来招待这两位客人,我想起来还有个单子没做完。”裁缝店老板说完便转身走进了里屋。
那个叫红霞的姑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陈浪和鼻涕娃说道:“二位别往心里去,我师傅他就这脾气。我给二位赔不是。其实咱们店里还有很多其他不错的料子,价格也比较实惠呢。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陈浪见红霞态度诚恳,便微微点头道:“行,那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吧。”
红霞连忙走到另一处,指着几匹色彩柔和的布料说道:“这几款料子虽然比不上苏绣那般华贵,但质地也很柔软,而且颜色也不差,很适合女学生穿呢。做一身衣裳的话,大概只要三十块钱左右。”
“你们这有没有再便宜些的料子。”
红霞微微思索片刻,“还有一种粗布料子,虽然没有那么精细,但也很结实耐用。做一身衣裳大概只要八块钱。”
“粗布啊,我再想想。”陈浪心里并不太乐意给安安做一身粗布衣裳。
鼻涕娃看出了陈浪的犹豫,开口说道:“浪哥,咱要不算了,这家价格也太贵了,咱换家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