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门口的人,直到白玲和大夫人扶着白父进来,她也一直保持着从容淡定,只是模样中又夹带了些许的憔悴。
几人一进柴房目光便是四处打量,却并未见到大夫人所说的下人。
“父亲,”冲着白父俯身做辑,低眉顺眼的模样,让白父更不相信大夫人方才在大堂中的所言。
“盈儿,快起来。”
看着白父满目的心疼,白盈暗中勾了勾唇,只要笼络住白父,就算大夫人能里翻天,也翻不起大浪。
见白盈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大夫人怒气丛生,却不好发作,白玲暗中拉了拉她的袖子,眉眼往油灯处勾。
大夫人了然于心,温和的声音里悄然夹枪带棒,“盈儿,柴房易燃之地,怎会有灯?莫非真当是有男子与你幽会在此?”
糟了!
倒是忘了把油灯处理了!
“姐姐,有人看到你与男子在此相聚,甚至搂抱,如今又有油灯作证,不知姐姐女儿身是否还在?”白玲绕着白盈转了一圈,想在她身上看到落魄狼狈的丑态,可是没有。
白盈敛眉垂目,让人看不清她眼眸中的神色,从头至尾都安静的听着。她在计算时间,马上就到晌午了,那些人也该来了。
白父看着面前低头的白盈,一对眉毛锁的很深。
“姐姐不说话,可是…”白玲故作迟疑,满是不可置信,“可是默认了?”
白玲和大夫人全当她是默认了,一时有种胜券在握的姿态。
“盈儿,你为何要这般做?你置白家的颜面于何处,让你父亲情可以堪?!”
一边的白父从开始笃定的不信,到动摇,再到最后脸色灰白,像是刹时老了些许,“白盈!为父不想听他们说,要听你说。你告诉为父,她们所言,是真是假?!”
闻声,白盈抬起了头,一双清亮的眸子含着水雾,哭卿卿的,“求父亲为女儿做主!”
“你且仔细说来。”白父蹙眉,心中压着对石头并未松动半分。
“是,父亲,”白盈拭泪,“柴房前有落锁,后有恶狗,我就算有心于男子幽会,他又如何进来?且我平日里深居闺房,相知男子甚少,又与谁私通?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平白被泼上这盆脏水,属实有苦难言!”
白父一想,还真是。
见白父神情松和,白玲急忙步步紧逼,“那这灯,从何来?”
闻声,白盈晃了晃身子,向油灯走去,仅一眼就看出了不一样,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父亲,你且来看。”
不知白盈到底在搞什么鬼,白玲先上前一步,华丽花哨的,反正啥也没看出来。
而大夫人则扶着白父上前,仅是两眼就被上面的花纹给镇住了!
“这怎么…怎么可能……”
那是一只盘踞的白泽,白泽乃神兽,岂常人能用之。而当今天下,能把白泽刻画在物什衣物上的,只有当今二皇子!
确定是白泽后,白父看向白盈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盈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盈眼泪汪汪的的看着白父,“父亲,这是赏赐之物。”
一旁的白玲看的云里雾里,这风向怎么突然就变了?连大夫人也噤声了,暗中扯了扯了她的衣袖,正欲问点什么,“母亲……”